但是止疼针用多了会上瘾,也不能总是用着。
而这一个月里,还发生了一件杨屿意料之中的事,狄武死了。
据说是从高塔上掉下来的,当场就摔死了。
狄英伤愈归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这些事,戚洲自然不知道,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对抗疼痛了。好不容易打了一针,这两天好了一些,便迫不及待坐上了向导专用列车,要出去看看。
“这里就是葛叔叔他们住过的地方吗?”到了基地边缘,戚洲用散心的方式分散疼痛。
“是的,这些年他们都在这里。”杨屿跟在身后,“秦清牺牲之后,你父亲遣散了他们。”
“这里和我长大的地方不一样。”戚洲停在一面墙的前面,“这里是干什么的?”
“是B级哨兵住宿的地方。”杨屿说,精神丝飘荡在空气里,伺机探查着这周围的情绪波动,“很多人一辈子都进不了基地中心。”
“B级哨兵太弱小,他们不能打仗,还是需要我们的保护。”戚洲对此深信不疑。他还穿着向导的制服,可是脖子上多了一条围巾,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金属的颈椎。
“今天我们不聊战争,随便逛逛。”杨屿刚想伸手给他整理一下领口,戚洲马上退后一步,躲开了,非常抗拒别人将手伸向他的后颈,或者看到他的背后。哪怕穿着衣服都没用,别人只要绕到他背后,他就要换一面来面对。
“葛险,你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有没有什么很有意思的地方?”见戚洲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杨屿不得不求助于葛险,“或者……给我们讲讲哨兵们的生活。”
“恕我直言,哨兵们的生活十分枯燥无味。”葛险很高兴戚洲愿意出来,但是看到戚洲的精神状况,实在心急,“虽然我们是S级哨兵,但是也同一些B级哨兵混成了兄弟,大家也会在枯燥的生活里面找乐子。”
“乐子?”杨屿假装很有兴趣地问,实际上是为了带动戚洲的情绪,“什么乐子?”
“比如……去喝一杯什么的。”葛险现在是戚洲的护卫队队长,带着他们往前走。
戚洲始终兴致缺缺,总觉得别人都在打量自己的后背。那条脊椎骨是凸出来的,他们是不是能通过肉眼的观察看出自己背部不平?还是能看出后颈那一块是银色的?出来散心固然是好,列车也很有新鲜感,可是……
戚洲摸了摸后腰,腰肌中间都是硬的。
“这里是干什么的?”路过一处有人排队的建筑物时,戚洲停下了。
“这里是生理需求解决室。”魏苍回答,“哨兵精力旺盛,未成家或没找到固定伴侣的哨兵可以来这里解决。只需要将电极片贴在两股附近,一阵短暂的电流之后就会得到释放,再去冲洗。这种方式非常卫生,又很干净,无论男女都可以。在基地里,性别是最模糊的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