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屿粗算了一下,大概有一万人。
这一万人,无论是和新联盟的武力相比,还是和基地的防守军相比,都是一个很小的数字。但杨屿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憎恨和暴戾,也就是说,他们全部都有狂化的迹象。一个狂化哨兵可以毫无理智地杀掉所有活物,他相信如果秦清要杀回基地,这些人都是死战。
如果开战,这一万人就是割开基地大门的匕首。
等到他再次回到手术室门口,刚好看到任飞尘和狄英带张小苗出去吃饭。张小苗已经换了一身野军的迷彩服,看上去放松多了,好奇地打量周围,肩膀上站着一只小螃蟹。他的胳膊上打好了绷带,一个普通人骨折要养几个月,哨兵恢复速度很快,一个月估计就好了。
那只小螃蟹也被打上了一条绷带,怪搞笑</a>的。
真奇怪,他精神体竟然是海鲜,杨屿看着手术门忽然一笑。
“你在笑什么?”秦清坐在旁边问。
“戚洲一定吓唬他了。”杨屿都没察觉到他脸上的笑容有多温柔,戚洲的肩章救了张小苗一命,否则他一定会灭口。在战场上没有人留情,突发事件面前每个人都是无情的机器,对待敌军只会用最大限度的想象力去揣测对方的恶,否则是活不成的。
戚洲将肩章给他,说明是想让他活着。
“吓唬谁?”秦清没听明白。
“张小苗。”杨屿回答,“他一定威胁过张小苗,并且试图啃几条蟹腿尝尝。戚洲被他父亲惯坏了。”
“戚戚很乖,斯年也没有娇惯儿子。你这是在说他们的坏话么?”秦清反问。
杨屿立刻不说了,恐怕再多说几句就要被秦清暴揍,赶忙换话题。“这里面的哨兵都是你的人?”
秦清瞪了他一眼。“废话。”
“你怎么有这么多人?”杨屿很是疑惑,怪不得戚斯年总是说部下还有部下,“你们的人工向导素怎么解决的?他们是咱们的人还是新联盟的人?你是不是完全投靠了联盟军?”
一连串问题,秦清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先将酒瓶子递过去。“尝一口。”
杨屿不得不拿过来,尝一口嗓子眼要喷火。“这酒度数好高……”
“喝惯了就行了。”秦清生猛,拿回去直接一口灌,“我没有投靠任何人,他们听命于我,也是因为知道我并不打算投靠任何人。无论是哪一方都靠不住,我们只是为自己打仗。之所以地下工事能保存下来,是我答应了联盟军的交易,他们给火力,我们将来办事,但是绝不效忠。我只效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