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认出了宁南嘉,他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句,“南嘉哥。”
“吃药吧。”
把药片从姜北玙微微张开的唇缝塞进去,宁南嘉扶着他坐了起来,然后将水杯递到了他唇边,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喝下去。
略微滚烫的长指轻轻搭上宁南嘉的手背,就着水把药吞下去之后,姜北玙捂着嘴巴咳了两下,待呼吸顺畅了一些,他问:
“你怎么在这里?”
“钟叔喊我来的,”将水杯搁在一旁,宁南嘉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你生病了脾气不好,不吃药,不过他好像夸张了。”
喊吃药就吃药,乖的不是一点点。
略微有些潮湿的长睫轻轻扇了扇,姜北玙抬眸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柔软的情绪,“不是的,是你叫我吃,我才吃的。”
言下之意,就是换做其他人叫他他就没有那么顺从了。
知道生病的人大多都喜欢胡言乱语,所以宁南嘉没有纠结他的说法,抬手用掌心轻轻盖了一下姜北玙的额头之后,他道:
“吃了药就睡觉吧,等会儿发了汗就没那么难受了。”
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看着宁南嘉起身似乎要走,姜北玙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扬着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
“那你呢?你去哪里?”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加上声音沙哑,脸色苍白的样子看上去多少带了点儿可怜巴巴的感觉,宁南嘉看着,心一下子就软了,指腹轻轻蹭了蹭姜北玙的下颚,他放低了声音安抚,
“我去开个窗而已,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你,别担心。”
听见他这么说了,姜北玙才慢慢松开了手。
厚重的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因为空气不流通的关系,卧室里有些闷。
宁南嘉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厚重柔软的黑色窗帘之后,不仅没有看见本应该出现的透明玻璃,而且还看见了跟窗帘同样颜色的黑色磨砂窗纸。
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掩盖在玻璃上,莫名让人感觉有些诡异和阴森。
正想着,姜北玙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我妈妈不喜欢有阳光照进家里,所以屋子里的窗帘都是黑色的,不过窗是可以开的,你拉开就行。”
窗锁上都落满了灰,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开过的样子。
宁南嘉摸上去的时候不仅蹭了一手的灰,而且还摸到了上边斑斑的锈迹,稍稍用力拉开,窗轨甚至还发出一丝刺耳的刮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