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玙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他看着夜色里宁南嘉越走越远的身影,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跳窗追上去,然后抱着他和他说,我现在就想和你回家,很想很想。
眼底积压的苦涩微微有些重了,姜北玙狠狠抹了一把脸,刚刚直起身体,门外就传来了郑艺媱的声音,
“小玙,是妈妈,我有话要和你说。”
......
姜北玙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午休的时候宁南嘉握着手机,有些百无聊赖地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依旧是属于关机状态。
他又翻出了和钟厚荣的聊天记录,时间停在今天早上。他问,姜北玙为什么没来上学,钟厚荣说,少爷有点不舒服。
等得有些烦躁了,宁南嘉想直接给钟厚荣打个电话过去,还没来得及按,钟厚荣就先打了电话过来。
呼吸急促,语气惊慌,钟厚荣说:“夫人死了,少爷跑了。”
这两件事乍听之下没什么联系,但是真正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宁南嘉却心头猛地一颤,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往郑公馆跑了。
警察在屋门外拉起了警戒线,宁南嘉冲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客厅地板上胸口插着刀子,浑身是血而死不瞑目的郑艺媱。
只一眼,他便觉得头皮发麻心神俱裂,全身的血液似是逆流冻结了一般。
屋子里没什么光线,大片干涸的血色将郑艺媱身上的衣裙染成了脏污的暗红色,客厅窗户紧闭着,溅开的鲜血淌了一地,血腥味重得让人几欲作呕。
钟厚荣站在一旁被警察问话,宁南嘉没听进去多少,只是隐约记住他说,姜北玙跟郑艺媱起了争执,他刚好出去办点事情,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郑艺媱死了,而姜北玙不知所踪。
那个负责记录的年轻小警察笃定地说:“那肯定是他杀了他妈妈,然后畏罪潜逃。”
他话音刚落,一道低沉温润的少年嗓音就斥驳了他,“不是姜北玙做的。”
年轻的小警察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身量修长的少年站在他身后,有些奇怪地“诶”了一声。
身体微微发颤着,宁南嘉清浅的眼眸透着隐忍汹涌的怒意,他盯着那个小警察的脸,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不是姜北玙做的,他不会sha人。”
年轻的小警察眉头一皱,继而转头去问钟厚荣,“这小子是什么人?”
隔空看了一眼宁南嘉,钟厚荣道:“宁少爷是少爷的,朋友。”
“原来只是朋友,”那小警察不大高兴地抬手赶了赶,“凶案现场不能随便进来,小孩,你还是快点回去上学吧。”
宁南嘉没动,将他伸过来的手狠狠一拽,然后反手一拧压在了他的背上。
骨头被拽拉得生疼,手上的纸笔都掉在了地上,年轻的小警察痛苦地皱着脸,很是生气地道:“你敢袭警,你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