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出来指证小玙,就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坐牢......”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反正不管孟海洋怎么问,姜明丰就是一口咬死了他没***,完全只是出于不想做证人亲手把儿子送进大牢的恻隐之心,才动手抹去了那段影像。
戳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笔尖,本子都快要戳烂了,孟海洋问得口干舌燥,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两句,
“刘队,那孙子完全就是一人精,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狠毒的人,嘴巴上说着不愿意看儿子坐牢,但是明里暗里都坚持他老婆是他儿子杀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站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前,刘政鸿神情凝重地看着坐在里头摘下眼镜擦泪的姜明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拿过孟海洋手上的口供本,
“我来吧。”
姜明丰刚刚把眼镜带回去,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一抬头,就对上了刘政鸿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他朝他点了下头,
“刘警官。”
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刘政鸿神情轻松,语气平常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刚才跟着那位小警官进来的时候,我听见他喊了你一声刘队。”
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刘政鸿拿笔划拉了一下本子,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你倒是观察入微,心思缜密。”
“过奖。”
说话间,姜明丰下意识地随着他移动的笔头去看他写什么,发现他只是在画一些无意义的线条,凌乱的几笔,看不出来到底在写什么,或者在画什么。
察觉到对方观察的视线,刘政鸿唇角卷了一下,“你一直都这么喜欢注意观察周围每个细节吗?”
脊背往后靠在椅背上,姜明丰换了一个稍微放松一点的坐姿,“习惯罢了,生意人都这样,喜欢掌握大局,职业病。”
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姜明丰的脸,刘政鸿一边画着无意义的线条一边说道:
“姜先生的上庭较为扁平,发际线呈bai“冖”型,平直没有弧度,加上耳廓突出,是很典型的刚愎自用,自负自傲的面相啊。”
眼底微微染上一点冷意,姜明丰轻轻嗤笑了一声,“刘警官还会看相吗?现在的警察都沦落到了靠看相来抓坏人吗?”
“一个人做没做坏事,光靠看脸当然是看不出来的。”
将最后一笔画完了,刘政鸿将本子转了个方向推到了姜明丰面前,
“姜先生还记得这个吗?”
视线随意地往下一瞥,姜明丰的脸色蓦地一变,只不过下一秒,脸上失态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