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不会活得连条狗都不如,她该死的,她该死!”
情绪失控之下,他甚至把桌子都掀了,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活得这么窝囊,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看我的吗?郑艺媱养的一条狗,不高兴了就打就骂就伸脚去踹的狗,就连我爸妈都是被她活活气死的,她难道不该死吗?啊?”
眼里滔天的怒意烧成了一片赤红的血色,眼看着再不阻止姜明丰就要把审讯室砸了,刘政鸿立刻上前擒住他的双手将人反压在墙上,然后取下腰间的手铐将他锁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有人进来把姜明丰押走了。
收拾了一下地上散落的文件,刘政鸿叠好之后就把它们转手交给了孟海洋,“把这些资料拿去给监控官吧,够证据起诉他了。”
拘留室里,
听着手铐被解开时发出的那一声清脆“啪嗒”,姜北玙睫毛忍不住微微颤了颤,还没抬头,给他解锁的女警便笑着安慰了一句,
“吓得不轻吧?记住啦,以后可别想着干坏事了。”
轻轻点了点头,姜北玙跟着她走了出去。
外边的光线有些刺眼,他忍不住微微眨了两下眼,然后就看见了宁南嘉站在外面等他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姜北玙有种想要冲上去抱着他的冲动,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宁南嘉就先张开双手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警察局里走动的人不少,来来去去的,谁也没有惊扰两个抱在一起的少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到了永恒。
姜北玙贴着宁南嘉温热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隔着一层衣裳,通过或者露在外面相触的皮肤,源源不断地,顺着血肉一路流进他冰冷的心脏,烫得他眼眶有些发红,连带着鼻尖也有点发酸。
正难受着,就听见宁南嘉问他,
“姜北玙,我带你回家好吗?”
嗓子干哑得近乎发不出声音,姜北玙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慢慢地贴着他的脖颈点了点头,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走出警局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门口树影幢幢,冷清的长路上,站着一个穿着三中校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