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刚认识。
但商鹿衍觉得邢宿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墙上的投影布画面又换了,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的五官不怎么起眼,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也不见得能找到的人。
但他的左边太阳穴上有道旧疤,非常明显。
让人看一眼就记住了。
虽然上次在医院商鹿衍只是看了这个人戴口罩的样子,但因着这条疤,他还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他是......在医院袭击我的人。”
邢宿调出了这个人的信息,“李大山,四十二岁,职业是医院的清洁工,抽取了陈默腺体上的X元素后,他就消失了,目前警方正在通缉。”
“商鹿衍,我知道你不想卷入危险,但我希望你能尽一下好市民的责任,协助警方破案。”
邢宿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简白敛,像是保证,又像是请求,“我能保护好你,所以你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可以吗?”
商鹿衍的眸光轻轻动了动,他看见了邢宿脸上的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
撇去那种不舒服的盘问和质疑,对方无疑是个恪尽职守的好警察。
低低叹了口气,商鹿衍十分无奈,“可以,但是关于这个李大山,我确实一无所知,不过当时袭击我的人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
商鹿衍尝试回忆,“Professor说,他个子瘦高,而且是个左撇子。”
“在巷子里袭击我和苏子郁的那个暴徒,我觉得他也是左撇子,因为他一直都是左手拿刀,后来被我砸了一拳,他就把刀抛到了右手,然后捅我。”
“所以我觉得,他们也许是同一个人。”
左撇子没有右撇子常见,也算是一个线索。
邢宿记了下来,正好有人来敲门,说比对结果出来了。
商鹿衍还没走出屋子,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了陆婧艺肝肠寸断的哭声。
结果毫无悬念,那具烧焦的男尸,就是苏子郁。
陆婧艺攥着报告哭得缩成一团,悲伤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简白敛轻轻握住了商鹿衍的手,只低声说了一句:“错的是苏子郁,与你无关。”
商鹿衍转头看他,挂在下眼睑上的一颗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地用手背抹去,压下了心头的不痛快。
苏子郁的葬礼定在报告出来的第二天,是陆婧艺筹办的。
从火化尸体到找墓地下葬,她表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
商鹿衍觉得陆婧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衣服皱巴巴的,妆也不化了。
眼皮哭得浮肿起来,明明眼泪都流干了,还能动不动就哭湿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