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哽咽的声音从指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不想回家,是我害你不开心,是我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
冯清清的手悬在陆谨阳头顶,尽管有些犹豫,还是揉了揉他的发顶,“能别把我说得像快要死了一样吗?”
陆谨阳神情激动地抬起头,喝道:“你不会死,你不会有事的,我给你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冯清清手指顿了顿,盯着他发红的眼圈,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半晌才咕哝出一句来,揶揄道:“光打雷不下雨。”
她越是满不在乎、越是故作轻松,陆谨阳心底反而越痛苦。
他作出一抹比哭还丑的笑容,打哈哈道:“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一时间,他的脑筋好像打了个死结,反应过来后抬手想扇自己一个巴掌,“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他扬起手前,冯清清便伸手拦下:“行了行了,咱俩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安慰谁啊?”她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看他,拉着他的手放下,“像个男人一样行吗?”
有时候冯清清觉得没心没肺的基因可能是遗传,不然她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无论是陆谨阳扯着哭腔嚎一嗓子‘老子就是男人’,还是恶狠狠地瞅她一眼,骂她一句,她可能都会噗嗤一声笑出来。
但现实是,他绷着张脸,干巴巴地说了句:“男人是什么样?”
冯清清给问愣了,茫然地眨眨眼,陆谨阳见缝插针,继续道:“不会哭不会笑,像根木头一样站在你面前,你喜欢那样的?”
冯清清道:“又哭又笑,嘴皮子还厉害,这样的极品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说完,自问自答地哎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知道该去哪找吗?” “怎……”他轻轻拍拍冯清清的肩膀。
她好似下了决定,突然前倾,抓住前排座椅,急声道:“蒋叔,能停车吗?我想先去个地方。”接着她看着手机快速报出一个详细地址。
陆谨阳不陌生,甚至猜也能猜出来,是她养父母的现居住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