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找人,又被童铭拦住,他手里拿着一个拍立得:“hi,你忙吗?”我说不忙,他把相机塞给我:“那帮我和王雪滨拍两张吧,谢谢。”
王雪滨穿着正装和红格裙站在不远处,亭亭玉立,童铭走过去,抿嘴的样子很像流川枫,矜持地站好,两手交握垂在身前。
我正半眯着眼对准,王雪滨突然轻轻拽了一下童铭:“哎,我们两个是不熟吗?你站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后者脸一下子红了,手拿起又放下,最后小心地搭在了王雪滨的肩上。
我慎重地拍了两张,把还没完全显像的相纸递给他们。童铭道了谢,忽然说:“我帮你和魏丞禹也拍两张吧。”还有这种好事,正中我的下怀。
我终于找到想找的人,原来就在不远处站着。童铭叫他,魏丞禹小跑过来站在我旁边,示意:“拍吧。”
童铭笨拙地研究了两下拍立得,感觉不是很会用,然后俯身在王雪滨耳畔说了些什么。王雪滨听完接过了机器,一肘把他顶开:“边儿去。”于是童铭站在、到旁边很虚心地看着学习。
王雪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对准,突然抬头笑着问:“诶,你们两个也是不熟吗?”我下意识去看魏丞禹,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说:“有点交集啊,不要肩并肩,岑筱,你过去点。”我强按下喜悦之情,靠过去一点。王雪滨又说:“魏丞禹,你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魏丞禹也照做。
她连拍两张,一边甩一边递给我们:“给,其实我也不太会用,应该焦对上了,不行的话再拍。”
“谢谢。”魏丞禹接过相纸,把其中一张递给我。王雪滨又说:“现在天气太冷了,如果热一点好像色彩会更鲜艳。”
我听闻,把手里这张相纸珍重地合在手心。毕竟这恐怕将是我和他这辈子唯一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图像缓缓显现出来,天空,教学楼,还有最中间站着的两个人。相纸那么小,我们的面孔也跟着很小,但笑脸却很清楚。我是真的很开心,魏丞禹的笑脸应该也算发自内心。
圣诞节那一天,听到何月彤说:“同志们!一楼装热饮机了!卖咖啡奶茶和牛奶!”
对于一个没有小卖部的学校,校内突然出现一个可以消费的机器,大家都显得尤为兴奋,好多人听完后立刻拿起钱包冲下了楼。
空了一半多的教室里,我把脸埋在围巾里,左手捏着口袋里的暖宝宝,右手拿着笔在做数学卷子,耳机里在放《圣诞结》,唱“想祝福不知该给谁,爱被我们打了死结……”
一个纸杯被放到桌角,我抬起头看到想祝福的人。辨析他的嘴型,好像在说:“圣诞节快乐。”
我摘下耳机:“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