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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 柏君 1009 字 7个月前

    魏丞禹双手抱着后脑勺仿佛投降,过了会转回身,我们对视了两秒,他长舒一口气又过来坐下了。

    “换什么做?”他问。

    我拿出耳机和教辅书,提议:“一起听份英语听力?”

    魏丞禹弯腰从包里拿出一样的教辅书,然后接过耳机线开始解结,顿了顿,闷声说:“我是不是脾气很差。”

    “没有,你只是被学习折磨得比较……憔悴。”我立刻否认,“听完就去吃中饭吧,我想吃蒸蛋。”

    “好。”他点头,递给我其中一只耳机。我们一人一边,线不够长,所以只能挨在一起坐,他右耳戴,我左耳戴,手肘贴手肘。没有人说话,只有笔尖听到问题以后勾画选项的声音。

    二十分钟听完,我再翻出答案,魏丞禹拿着红笔闷头核对,过了会把笔扔回了卷子上:“不学了。”

    我凑过去看,发现他二十个空居然错了七个,之前几次做最多也就错三四个。

    “越往上越难,期中和一模全部都卡在年级四十上下徘徊。”魏丞禹看着窗外出神,“英语语文都不好,数学和物理最后的大题又只有偶尔才能做出来……”

    他把教辅书合上,说:“好烦,再怎么学也考不过别人,人的天赋是不是有上限的啊,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当然不是……”我说,但人确实应该是有极限的。

    我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很想像他安慰我那样,抱一抱他说些好听励志的,我也常臆想他能再抱抱我,但好朋友之间不会做这种事情。

    最后我拍拍他的腿做拙劣的安慰:“不会,你就是今天状态不好,每个人学习都会有低谷期的,捱过去就好了,量变引起质变。”

    “而且四十几名一本不一定够得到,本地的二本肯定可以考。”我友善地补充说明。

    “二本不够啊,我也想考一本……”他顺势把我的手塞到他的卫衣口袋里,说,“我真的在努力学习,大部分时候觉得自己尽力了。”

    他松松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在棉质布料做出的小空间里,我们像情侣一样在隐秘地牵手。

    我的手发软,想抽出来又舍不得,脸也跟着升温,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他为什么总做这种小动作。

    我没有看他,说:“那就一起考,我们一起努力呗。”

    “嗯,明天去报道了。”他说,“最后一个学期。”

    吃饭的时候魏丞禹终于勉强恢复了些元气,我如愿以偿吃到蒸蛋,刷着手机上的动态,看到妈妈更新了一条微博。点开,发现是给妹妹庆祝百日宴的照片。

    一共九张图,点开看到遍是粉色的装饰,精美的场地,气球与鲜花,配上符合主题的可爱点心。最中间的那张照片是妈妈抱着妹妹,爸爸搂着妈妈腰的合影,旁边两张则是妈妈和一些我不认识的人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