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他答,“英语差点没及格,我涂卡的时候还觉得这次的题目挺简单的。”
“英语差点没及格,你都能考年级四十,说明你其他的都发挥得很好啊。”我见缝插针安慰道。
“你怎么只看好的,不看坏的。”他说,“总成绩是四十名啊,区定位才二十四。”
“……二十四也还可以呀,说明是区前四分之一。”我回道,其实没有明白为什么自从高三以后他这么看重成绩,明明高一时还在那里一天到晚废寝忘食抄作业。
“我都在红榜看到你了,年级第六!”魏丞禹又说,“诶,你实事求是,你一个常驻红榜的人,真的觉得四十名很好吗?你自己不是之前还说过,年级前十才算成绩好的。”竟然翻我旧账。
我为自己之前如此草率的发言感到抱歉。斑马生了大气,呼吸起伏。我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存心和我不对付,多说无益,越说越错,遂采取回避政策:“哎呀。”我打哈哈,拍了拍他的胳膊,“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和你说了,拜拜,明天见。”
我独自进了小区,正要拐弯进小路,突然被人握住胳膊。
我吓了一跳,一句“卧槽”噎在嘴里,回头一看,是魏丞禹的脸。
他松开我,我问:“怎么了?”
“对不起。”他道歉,说,“有点控制不好情绪,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回答,想了想说,“但你确实有点暴躁。”
“你自己以前还唱什么……”我不会讲粤语,用普通话生硬复述,“‘黑暗过会是晨曦,怀着乐观总有转机’,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管用了。你是不是当初唱了就来诳我的?”
“当然不是!”魏丞禹反驳,顿了顿,“切,那我当时还抱你呢,你怎么不说。”
我愣住,分析他这句话作何意味,转念一想,大概在直男的眼里,抱一下也不会缺块肉,还很有慰藉的力量。
魏丞禹立了两秒,说:“我走了,拜拜。”
这下轮到我拉住他。
他外套熟悉的皂香味蹿进我鼻子里,幸好我比他矮些,不用看到他神情,他也看不到我做贼心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