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这款发型是三个人一起选出来的,造成今日之局面他们都难辞其咎。李旭洋和刘凡想尽话术挽回,半小时后,使王栋终于拾回一些信心,然此时。
Wcy:“哦我草,你剪的啥发型”
Wcy:“怎么这么丑啊”
Wcy:“我惊了”
李旭洋:“这位更是重量级”
王栋问他怎么回的那么慢,魏丞禹说是去学车了。我也很想学,但还没有成年,考不了驾驶证。
李旭洋开始问到底是哪一天查分,我回复说就是今天,晚上六点。刘凡又开始问大家准备报什么学校,于是话题被扯远,王栋的伤痛如同水上的浮萍悄悄漂走了,可见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傍晚吃完饭正好是五点半,突然接到电话,来电者是魏丞禹。
接通了,他单刀直入:“在家吗?有空吗?”
“在啊。”我一边回应一边翻找自己的准考证,准备六点的时候查成绩,“什么事?”
“哦,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他说,“记得带准考证。”
“啊?”我一惊,顺着窗子往下望,五点半的天还是亮的,但仍旧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把准考证装到口袋里,心急火燎跑下楼,打开门,屋外空空如也。
我问:“你在哪?没看到你啊。”
“在你们家花园外面。”他答。
我又回屋,在蒋阿姨疑惑的目光中路过客厅,推开玻璃门跑出去。远远地,就看到魏丞禹在院子的门外面站着等我。
他看过来,和我对视,隔一道黑色的栅栏,身影成一棱棱,像斑马的纹理。
我踩着草坪过去:“你怎么来啦?”
魏丞禹朝我笑了一下,但感觉不是很快乐,说:“等查分。”
我跟着他出了小区,往学校的反方向走,漫无目的地向前游荡。这条路平时没有走过,两边种了梧桐,树影婆娑。对街的酒吧已经开始营业,门口有人站着抽烟;拐一个弯,冷清的糕团店开在安静的小路上,暖灯下豆沙团,青团,蛋卷老老实实挤在一起;从小路又复穿回大街,路过家露天餐厅,有人在位置上用餐,喝柠檬水,旁边是架起的霓虹灯,彩光融化在风里。
天将暗不暗,比瓦蓝更深,那一头可以看见朦胧半透明般的月亮,形状是只缺一个小口,马上就是望月。
我们走了三条街都没有说话,魏丞禹突然开口:“完了,我真他妈的有点怕。今天早上练车差点开沟里。”
“哎呀,害怕什么,考都考完了。”我说,“三模你不是都进前二十了,陆河说前四十的都……”
“不是,我没纠结这个。”他打断我的话,“还有多久?”
我看手机,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