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捞出手机,看到魏丞禹昨天晚上发的很多消息,最后一条是“在家吗……有话和你说……”抬起头,看到书架上那本《情书》。原来不是梦啊。
我谈恋爱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翻来又覆去,想到之前暑假学农的时候,言葆庭和我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祝我找到真爱。现在我并没有吊死,魏丞禹亲口表的白,说“喜欢你”,把我搂在怀里说的。又想到高三冬天的时候,写的那封十年以后可以收到的信,with my true love,现在完成一半了,真爱已闪亮登场,就差再过十年了。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还在为别人的爱情眼热,现在所有伤春悲秋全都被扫下了桌,桌上摆好所有和魏丞禹在一起的片段,跃动如胶卷在播放。怪不得他对我这么好,原来是真的喜欢我。
外面是潮湿的雨天,我的心情却一片干燥明朗,从未如此乐观。虽然也不知道魏丞禹为什么喜欢我,但他对我这么好,他肯定是很喜欢我了。
我吃好早饭又跑回房间,把空调打冷,先给同学的动态都点一遍赞。看到李旭洋晒热水瓶、迷彩服的照片,想起来大家这下都陆陆续续去报道、入学、军训了。但申大今年要宿舍装修,因此军训调整到了下一年,过几天直接去报道就可以。
我举着手机,想找人宣布魏丞禹和我在一起了,要和我谈恋爱了。但想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当时也没有加言葆庭的联系方式,早知道该加上的。
我又端坐了一会,看手机,没有新消息,魏丞禹怎么不找我聊天啊?恨不能他现在就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好想他。也许还没有起床,这才九点半。但也不算很早,可以起床了。没关系,我可以主动一点。
我跃下床,拍了张窗外的景色,讲:“外面还在下雨呀。”学习大不列颠的社交礼仪,以无关紧要的天气引发一段对话。
过了几秒,魏丞禹回复我:“你在家吗?”
我说:“在的。”
我走出房门,到楼梯口,听见蒋阿姨突然发出很响的说话声,凝神再听,是在打电话。
“什么?在哪个医院?”她大声问,又叽里咕噜用方言说了很多话,虽然听不懂,但能体会到她愤怒的情绪。
过了会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插回兜里,手里的抹布匆匆擦了剩下半张桌子,再把布丢到水池,往楼梯这里走来。
蒋阿姨没想到我在这,用方言又说了什么,然后转换成生疏的普通话:“小岑,我弟弟凌晨下工地被车撞到了,我要去医院看一下他。”
“好的。”我答应。蒋阿姨说不知道撞的严重不严重,需不需要陪夜之类的,我就说:“没关系,等会我朋友会过来陪我的。”
“你朋友?”她一愣,又想了想,试探问,“哦,就以前夏天见到过的那个小伙子?”
我说是的,蒋阿姨进了房间,过了会出来,腋下夹一个钱包,叮嘱道:“我尽量今天回来,我会打电话的。不要告诉你妈妈啊!”我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