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翻我的旧账。”我说,和他握在一起的手蜷起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我连小把戏都无师自通了。
魏丞禹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会转过身对着我。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接个晚安吻,我轻轻吻了过去,尝到一样的牙膏味。
分离几秒,再小心贴上去嘴唇,浅尝辄止的吮吸重复几次后,原本只是一起侧躺着,他忽然撑起身压在了我身上。
尽管是咫尺远近,但因为刚刚关灯,视觉完全失效。一片黑暗里,其他感官变得格外灵敏。可能因为这次不仅是嘴巴贴在一起,我们的身体也贴在一起——魏丞禹近乎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我们都只穿了薄薄一件睡衣,睡衣什么也挡不了,体温、相同的沐浴露味道、炙热的呼吸,此刻全部都水平交叠、亲密无间地在同一个被窝里。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抵在枕头上。我错开脸,小声说:“你压到我了。”
他非说:“没有。”然后又吻过来,比以往更深入。
我微微仰头,思考能力如同棉絮被打火机点燃般消失殆尽,意识里好像急迫地希望索取什么,实现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要,只想把吻继续下去。
身体逐渐变热,我有些难受地皱起眉,这种感觉并不是没有过,但也常只闪过一瞬间。第一次是看到保尔柯察金和冬妮娅在分离前的接吻。他形容冬妮娅的身体“如同弹簧般柔软”。但现在没有人拥有如此形容的身体。我要弄明白。
他又亲了很久,终于松开了手,也直起了身,可是我又觉得温暖也被一并带走了。
我想把他重新拉下来:“我想摸你的腹肌。”
魏丞禹沉默了两秒,嗓音有些沙哑:“不行。”
“小气。”我也只是先礼后兵,谁料他抓住我的手。
我们僵持了三秒。
“……我有反应了。”他的声音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原来如此,正是如此。我第一个反应是恍然大悟,豁然开朗,终于弄明白了,然后生涩和羞意才后知后觉漫上来。
我小声说:“我也有啊。”
我们都不讲话了,呼吸声却在这时候很明显。过了几秒魏丞禹躺了下来,我们面对着面,他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