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我也没来过。”魏丞禹掏出手机,对着我拍照片,我下意识用手掌挡住他的镜头,他就放下了,问:“你不会真的没喝过酒吧?”
“我今天才成年,这叫遵纪守法。”
他不相信:“但是过年的时候,和亲戚吃饭,多少会喝点黄的或者啤的吧。”
“也不是每年都‘过’年。”我说,“爸爸妈妈不在家的话只有我和蒋阿姨在,吃点馄饨就算过了。”
“不和亲戚吃饭?”
“自从爸爸工作顺利以后就不和亲戚联系了。”
“压岁钱呢?”
“没有的。”
“那你过年的时候做什么啊?”
“……就和平时一样,写写寒假作业,睡睡觉。除夕有时候会和蒋阿姨一起看一会春晚。”我说,“上高中以后,还可以看你放烟花。”
他半天没说话,直到两杯酒端上来,一口气把自己那杯喝了一半:“怎么感觉甜甜的。”好贫瘠的形容。
长岛冰茶里有柠檬片和一株薄荷叶,杯壁附着白色的水汽,长得就像放了冰块的红茶饮料。我就着吸管喝了两口,突然能理解他言语的贫瘠:“挺好喝的,但多的不会说了。”
魏丞禹又莫名其妙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说的话特别好玩。”然后把他的龙舌兰推了过来。我尝了尝,相比之下有点涩味,实在不会形容,就说:“还是我这杯好喝点。”
我们坐在一起,看吧台的调酒师调了很多杯酒,一边看一边喝,谁也没有说话,喝完了以后魏丞禹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我该有什么感觉吗?”
“哦,我倒是有点晕。”他说完,抓过我的手,让我手心摊开,然后用手指在上面画了几笔。
我觉得有点痒,把手蜷缩起来,觉得他的行为匪夷所思:“你在干嘛?”
“我给你手上画了个企鹅,不用客气。”他回头看了我眼,道。
“你不会是喝醉了吧……”我十分迟疑。
“搞笑呢。”这人曰,“就这么一杯喝起来和饮料一样的酒,怎么可能直接醉了。”
魏丞禹再次招手喊了服务生,我们一人又点了一杯特调。等酒上来的时候,他提议:“我们玩游戏吧。你输了你就亲我一下,我输了我就亲你一下。”
我环顾四周:“……大庭广众,不太好吧。”我说,“而且这输和赢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没有区别啊。”他回答地光明磊落,“就是我想亲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