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也洗完澡,拉着我复盘。
我们两个在床上,面对面盘腿坐着。我观察他的神色,试探问:“喝断片了?”
“也不是全不记得了。”他外强中干道,“还有些许的记忆。”
“那你还记得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还记得我给你画了个企鹅……我为什么要给你画个企鹅?”然后追问,“好像还给你闻了闻我的特调,你闻了吗?”
“那你后面的事情全不记得了?”我心中竟有喜悦之情。
“……我后面还做什么了?”魏丞禹惊疑不定。
我忍不住笑起来,但在他眼里便十分有深意。
“靠,真不记得了。”他有点着急,抓着我的手晃了晃,“没违法乱纪吧?”
我想了想,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胡诌道:“你说自己是一条小狗,一定要我溜你,我就把你溜回家了。”
“啊?”他沉默了三秒,声线略有颤抖,“不会吧……”
“酒后吐真言,你怎么知道不会呢?”我镇定地说。
“你在诳我。”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其实我喝完酒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你如果睡着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把你带回家。”我用胳膊比了比他,意思是他很庞大。
魏丞禹好像是终于被我说服了,捂着额头后仰躺回枕头,过了会突然直起身:“诶,那我说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狗了吗?”
“小狗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什么狗。”我警觉又聪颖,并未着他的道。于是当夜的醉后真言成为只有我一个人知晓的秘密。
天气开始大幅度降温,学校迎来了期中考试的两周。魏丞禹的专业课基本都是当堂纸笔测验,而我的大部分是写论文,只有传播学要做小组展示。
待办事项里瞬间挤满了任务,每天变得不是在上课就是写作业。原本上高中时,写一篇作文也只要八百字,现在随便一门课的论文都要三千字。有些老师甚至要求布置得很笼统,只能揣摩着意思写些可能有关的,写不到三千字就车轱辘话来回说,写到三千字就立刻刹车。
罗秦雨说:“我们这个专业就是平常温水泡脚,期中期末把洗脚水喝下去!”虽然这个比喻一细想就引人不适,但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