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朝我笑的样子,突然有点心跳加速,嘴上说:“怎么今天这么善解人意啊?”
“哎呀。”他一本正经,“就是觉得天气确实冷了,脖子好像空落落的,仿佛少了点什么添置啊……”
“马上织完!”我有些无奈,“本来想给你个惊吓的,怎么今天突然来串寝啊。”
“我以为我干什么让你生气了,这两天都不和我玩儿啊。”他先站起来,又把我拉起来,“今天想来负荆请罪的。”
“都不知道罪了什么就负荆?”
“是的,我真的是有备而来的。你看。”他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拍了拍旁边立着的那辆小电驴,“天冷了,你不是不想骑自行车吗,我刚买的,想载你去兜风,这样可能你一时感动,就把我原谅了。”
他率先长腿一迈,跨坐了上去,再往前挪挪:“快来快来,请坐。”
“你会载其他人吗?”我也坐上去,把手放到他外套口袋里,试探着问。
车晃了晃启动,他回过头:“载谁去啊?汽车的副驾驶都没载过其他人。”
我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嘴上不好意思明确问,但又忍不住在言语里试探,得到满意的答案就很开心,好像又收集到他很喜欢我的证据。
小电驴一路开到了后街,街角架起了夏天没有的烤红薯炉,空气中尽是甜香的气息。
“你要吃烤红薯吗?”他果然问,“我去买。”
守着炉子的奶奶笑呵呵用袋子替他装了一个,魏丞禹小跑着回来,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接了个烫手山芋。
“哦我草好烫。”他的手像在进行独立创作,上下翻飞拿着冒热气的红薯,还要锲而不舍地剥人家的衣服。
我一边忍笑,一边想要接过来:“我来吧。”
他立刻背过身:“我来,你别碰我!”
我被他的贞烈震撼了,乖乖插着兜等待,过了会他把黄灿灿的,赤身裸体的红薯递给了我,还要嘱咐:“当心烫。”
我站在车旁,把红薯从中间掰开,断处升起了白色的热气。因为太烫,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嘶哈嘶哈,我们像两只小狗把一只红薯快速分完了。
之后的一周,寝室门上贴着的“乞巧快乐屋”终于顺利摘牌了。黄弋的送给了他的老乡,冯玉成的寄给了在家乡的妈妈,我的给了说自己脖子少点东西的人。周五晚上,罗秦雨请了黄学姐散步。
不巧,这一晚极冷,北风呼啸。他们在几乎没什么人的操场上谈笑风生,罗秦雨走着走着,忽然一只手绕到后头,掌心向上,无声又隐秘地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