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客厅电视柜的高处放了一排艺术杂志,每本都起码有一枚硬币的高度那么厚。酒店把它们放在了人赤足够不到的地方,仅是做装饰使用,深色的硬壳和烫金的英文字却很适合当拍摄道具。
“好,我去拿。”Lucy听到小路说的话,立刻几步走到客厅。她脱了鞋站上沙发,再踮起脚,勉强够到了那一排书。
我站在她身后,看她吃力的样子有点担心:“还是我来吧。”
Lucy说:“没事没事,我已经拿到了。”
远处小路和背着设备的樊佳乐在讲拍摄角度,场务在露台旁看哪里需要贴反光板,只有我们两个在客厅。
“来,帮我接一下……”Lucy竟然一口气拿了五本,站得摇摇晃晃,然后说了句:“卧槽……”
或许因为沙发太软,或许书太重,或许她有些贪心,或许,或许。
我已准备好要把她手中的书籍接过去,没想到Lucy重心不稳,一瞬间整个人向前倒去。
那些书立刻掉了下来,有两本的书角砸在我的手臂上。
我来不及觉得疼,要去扶Lucy,她整个人又因为惯性,手撑住了我的肩膀。我便也跟着后仰摔了下去。
三秒以后,Lucy迅速从我身上挪开,把我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天哪……有事吗?有摔到哪里吗?”
一位步入社会打拼多年的男青年若因书角砸到手臂并摔了一跤而痛出眼泪,那未免显得脆弱且弱智。我不动声色地说:“没事没事,把书捡起来。”
因为酒店空调开的很足,大家都脱了外套,我也只穿了件薄毛衣。趁周围无人注意,我撩起袖子看了看,果然红了一片,真的很疼。
好不容易走完分镜的流程,下午我们到对面的商场看客户在一楼布置的展台。展台已经装饰完毕,周围站了一圈礼仪小姐,手里拿着气球和鲜花,引得游人驻足观看。
小路开始和摄影组商量镜头机位摆放的位置,我和Lucy负责对接客户处理其他事宜,等全部都协商确认好,已经晚上七点多。
终于回到酒店房间,我正准备洗澡休息吃顿晚饭,收到Lucy发来的微信:“完了完了,出问题。”
接下来她一个电话打过来:“喂,Lino,你还记得我们的道具吗?”
明天拍摄需要几张明信片,一支蘸水笔,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全部都在几天前由我们两人买好了。
“怎么了?”我问,“早上不是在机场给小路看过以后放起来了吗?”
“是啊。”Lucy的声音里带着些焦灼,“我的随身包不是很小吗,我就让樊佳乐放在他的双肩包里。现在我问他要,他和我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