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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斟酌了一下。

    但她还是问:“你刚才在桌子上放了什么?”

    盛以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钱。

    但下一秒又觉得不对——

    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就是觉得,江敛舟即使想做什么,也不会做直接放钱的事。

    江敛舟懒懒看她:“你看到了?”

    盛以点了点头。

    江敛舟便轻笑了笑:“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罢了。”

    “电话号码?”盛以有些意外。

    “嗯,我朋友是研究阿尔茨海默症的权威,可能会对他们有所帮助,我也跟我朋友打了招呼,他们应该负担得起。”

    江敛舟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他压根没做什么一般。

    盛以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看到大叔拿着鸡蛋去了厨房,又端了鸡蛋水进了隔壁的房间,大概是去喂病人了吧,所以我就看了眼。”江敛舟寥寥几句,“正好我朋友是研究这个的,我在他那里看到过一些患者用药,那位大叔家里就有。”

    盛以一时间有些语塞。

    她倒是一眼能看出来大叔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算好,不管是陈旧的、很容易被风吹下来的灯笼,再或者是吃火锅时的青菜豆腐,以及家里掉了漆的家具和像是二十年前才有的电视机。

    但她也只以为是普通的经济条件一般,并没有往因病致困去想。

    可,永远都看上去对很多事情不甚在意的江敛舟,想到了。

    又不动声色地帮忙,用根本不会让人有任何不适的方式。

    他甚至不会觉得自己有在做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纸条悄悄地放,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不是自己问起,他大概只会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盛以一时间有些难以说清楚自己的感受。

    好像有些意外如此,可又好像觉得……

    是江敛舟。

    不愧是江敛舟。

    江敛舟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盛以抿唇,摇了摇头。

    她似乎是有几分犹豫,又问,“好奇你那时给我买晚餐写纸条时,在想些什么。”

    就连买晚餐都默不作声。

    大概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在乎一些。

    江敛舟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没想什么。”

    盛以见过很多从小顺风顺水、锦衣玉食的人。

    他们大都少了一些同理心,再或者说,很难对一些事情感同身受。

    但盛以其实并没有什么异议——

    哪怕她自己并不会如此,但事实是,要没经历过的别人对你感同身受,本就是极其苛刻的要求。

    所以盛以见过的这些人里,也不乏一些慈善家。

    他们便把“慈善家”这样的标签戴在身上,以此为荣。

    江敛舟却很奇怪。

    他说。

    “如果非要想些什么,大概会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