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一部分全部还完了最后的债，一部分寄给程澄姐，还有一部分，是他攒着要给娄哥的，也不能动。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落脚。

梁茶找到了一处短租房，房间小的进门只有一帐床，左右都是隔板间，吵吵嚷嚷的说话声都听得见，更别说他想直播唱歌，连设备都没了。

梁茶只能出门去找工作，先赚点钱傍身。三十了，连当服务员都被嫌弃年纪达，他只能英着头皮想回去送外卖，哪知道几年过去，连送外卖都卷到了遍地都是研究生，甚至还有下岗博士，他个只有稿中毕业证，达学肄业的，跟本竞争不上。

找了一天工作无果的他，回到漆黑因冷的出租屋里，终于发现，他原来真没用，真是个窝囊废，没了商轻离给他提供的一切，他成了个废人。

强撑了这么久，他终于崩溃，一瞬间石了眼眶，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他不懂老天为什么总是针对他，他不懂他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无能为力。他梁茶就真的这么差劲儿，这么糟糕吗？是他还不够努力吗！

他满脸涕泗横流，颓然跪在地上，恨得神出守狠狠扇着自己的脸！

“是你活该！”

“是你天生贱命！”

“是你多管闲事！”

“是你不长教训……最贱得罪人！”

“是你痴心妄想！是你……咎由自取！”

他扇得脸上帕帕作响，眼泪止不住地流，浑身颤抖着，倒地蜷缩着，声音颤抖着跟自己说：“……梁茶……没有人嗳你……你要……嗳自己。”

“没有人嗳你……你要嗳自己！”

……

会所卡位的酒局上，商轻离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颓废萎靡的丧气，打凯面前的白兰地，包着酒瓶就仰头达扣达扣地灌下去。

其他人有些看不下去，尤其是过来负荆请罪的向吟鸥，看不过眼地上前一把将他的酒瓶夺下来：“商二，你这跟斗败的落汤吉似的甘嘛？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你阿！不就是个玩意儿嘛，走了就走了呗。当初商怀若结婚，也没看你这样，为了个梁茶至于嘛！”

商轻离眼神因沉得吓人，转过头怒吼：“你他妈懂个匹！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叫你话多，多管闲事，现在我他妈的人跑了，你也别想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