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暮立刻拜倒:“属下失职。”
东方希摆摆手,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大师兄和雪千寻入了溪谷不出,太虚宫对日月神教的监控难免松懈了许多,再加上顾长风此人是官场中人,与江湖交往不密,也难怪一时没有把这两码事扯到一起去。按消息传过来的时间来看,那四尊火炮只怕已在黑木崖上落了户,只不知是否开了火。对于顾长风这个人,在那次见面之后她还是给予了几分关注的,一来觉得此人于抗倭有所建树,行止有度颇为不凡,二来也是不知他为何对日月神教和雪千寻十分关注。后来顾长风曾上书有意示好表忠心,东方希也便不动声色的受着了,查他履历素来老实,不料在这个关头竟敢擅离职守私运火炮去黑木崖。
希暮抬头见她没有怪责,小心地道:“说来顾长风此人也十分古怪,据属下调查,他本与日月神教毫无关联,却不知为何忽地便结识了代教主任盈盈。见他如今作为,必是要对付黎公子。”
“他应不知我与师兄的关系,”东方希眯起眼,那抗倭十策她也是看过的,对顾长风很是欣赏,顾家又是湖广首屈一指的世家,如无必要她也不想轻易动这位未来的顾将军。“敲打一下。”她只当师兄还在溪谷,却不晓得其中变故,自然也并不是特别担心,见希暮应声领命,忽然发现说了这么久苏音都没有插话,大不符合平日的性子。她扭头一看,只见苏音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纸,脸色微白,不由心中一颤,从苏音手中抽出信来,“怎么了?”
“师父过世……雪姐姐上了黑木崖……”
东方希浑身一震,手中的信纸飘然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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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黑木崖上任大小姐也定下了雪千寻的罪名。既然是谋害教主企图篡位之人,那势必不能再住在代教主的房中了,按理说如此大罪,纵使不用刑罚也当关在水牢,只是一来任盈盈终究狠不下心,二来有顾长风护着,好赖借了布局的名义说服了向问天,把雪千寻关到了往日各长老闭关的独屋。那屋子不大,里头简单的只有一个木榻,背靠悬崖,前头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旷然没的遮掩。
雪千寻由着他们上了脚镣锁在屋里的柱子上,知是防备自己跳崖寻死,她懒懒散散的斜坐在榻上,却在向问天提起白鲛的那一刻凌厉起来。她目光顺着那柄剑攀上去,直到向问天的脸上,里头的凉意叫向问天没来由的有些心惊。
“给我吧。”东方良忽然伸出手来握住白鲛的剑鞘,淡淡道:“这是家师的佩剑。”他手上微微用力,轻松的把白鲛提了过来,斜挎到腰边,看也没看雪千寻一眼,径自出得门去,向问天握了握拳,再看看顾长风的样子也不想自讨没趣,向任盈盈告罪道:“属下先出门去嘱咐下看守的弟兄,这里晚上由顾大人、东方公子轮番看守,还请大小姐先给这逆贼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