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高三了嘛。”
“有没有不会的题,哥哥给你讲。”
白茵放下书包,拿着热水瓶倒了水,浅浅地喝了一口,摇头:“没有,我都会做的。”
陈淮骁不再多说什么,坐在廊上看月亮,白茵去厨房做了几样小菜。
吃饭的时候,白茵小心翼翼地问他:“哥哥是不是心情不好?”
陈淮骁淡淡应了声:“嗯。”
“可以…跟我说吗?”
“失恋了。”
“啊!”白茵呼吸一窒,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
陈淮骁扣着小姑娘慌张的眼神:“慌什么,喜欢哥哥啊?”
“呸!谁慌。”
陈淮骁倒是被她“呸”笑了,说道:“逗你的。”
白茵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良久,黯淡的灯光下,陈淮骁才缓缓道:“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晚上,白茵让陈淮骁在闺房的小床上将就着睡一晚,她则抱了棉被睡在客厅主屋的沙发上。
陈淮骁抱起她的绣花小枕头,走到了沙发边:“白茵,你傻不傻,让别人睡床,自己睡沙发。”
“哥哥是客人啊。”
“但哥哥是男生。”他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记着,以后要是谈恋爱了,不要让对男朋友太好,凡事多顾着自己些。”
白茵想了想,抓住了他的手指,把他拉到床边按着坐下:“今晚是你妈妈的忌日,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对你好。”
……
白茵很细心地把那个日子记下来了。
每年的那一天,陈淮骁都会来找她,要么一起吃饭,要么他载她出去兜兜风。
白茵说到做到,在那一天,陈淮骁想做什么,她都陪他去做,想怎么疯,她都陪他去疯。
即便多年之后,白茵和他早已断了音讯联系,但每到这一天,她总是能记得那晚清冷的月光。
以及月光下,坐在廊上的那个少年寂寥的身影。
豪门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事,不能提,不可说。
陈淮骁母亲之死,就是如此。
所以那一天,无人记得,无人提及,甚至是亲生儿子,都要把汹涌悲伤的情绪隐藏起来,只能偷偷到隔壁白茵家里…稍作缓解。
今天,是陈淮骁365天里唯一能在她面前放肆的日子。
这是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也是她对他仅剩的最后一点温柔。
晚上十点,门铃被敲响了,白茵踏着拖鞋,懒懒地走了过去,开了门。
男人仍旧是一身高定西装,只是相比于白天的一丝不苟,他衬衣的衣领有些乱,领带也扯开了,看起来有点狼狈。
即便情绪不佳,但他气质仍旧矜贵。
“唐卡说你下午没能进得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