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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担心情绪激动的家属,会对苏羡意做什么。

    陆时渊赶到指定地方时,并未见到苏羡意,反而是根据别人指印,在医院的一处洗手间的公共区域,找到了正在洗脸的女人,以及站在边上苏羡意。

    她正低声劝慰着家属,女人也絮絮叨叨和她说着许多话。

    他们并非本地人,来燕京,是专程求医看病的。

    也是因为老家医生告诉他们,手术风险很大,因为钙化的淋巴结与血管粘黏得太紧密,若不然,只是简单地微创手术,也不会千里赶到燕京。

    风险家属都知道。

    情感上没法接受,总认为医生没尽力。

    至于要500万,是她儿子要的,这事儿她不知情。

    “那他爸的命和医院谈条件,这简直……”

    女人是听不下去,才离开了调解室。

    “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的。”苏羡意尽量安抚她。

    当两人离开洗手间时,在门口看到了陆时渊。

    女人认识他,红着眼,跟他说对不起。

    “没关系。”

    “我那时是糊涂了……”

    亲人去世,情绪崩溃,发泄了,清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啊。”女人冲着苏羡意道谢,才佝偻着身子前往调解室。

    “你怎么在这儿?那边结束了?”苏羡意走到陆时渊面前。

    “没有,出来透口气。”

    两人走在医院走廊里,遇到出来散步的患者,认识陆时渊,当他询问对方今日身体感觉如何,饭量怎么样时,他笑着说:

    “很好,就是手术的刀疤太疼了,睡觉都不敢翻身。”

    “还是要多注意。”

    苏羡意看着他,白色灯光,在他眼镜边缘镀上一层柔色。

    医生不是神,即便拼尽全力,有时也只是无能为力。

    在这里,感谢与投诉,痊愈或死亡,无时无刻都在上演。

    那一瞬间,苏羡意对医生这个职业,似乎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

    另一边

    周小楼几人离开医院,前往停车场。

    肖冬忆和厉成苍都有车,这就牵涉到谁该坐谁车的问题了。

    苏呈自然是选择乘坐厉成苍的车,这可是他的新晋大腿,抱得牢牢的,周小楼自然想和肖冬忆独处,却又担心表现得太过刻意。

    “肖医生,麻烦你载一下小楼。”苏琳开口。

    “嗯?”肖冬忆看向她。

    “我想和厉警官聊一下我弟弟的事。”

    言外之意,不方便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