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他的生硬压得很低，好似是从嗓子眼亦或是胸腔里震动而来的，低沉喑哑，这是陆湛声第一次如此称呼她，这样的昵称，许多人都会喊，只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般。

    一声低呼，让她心跳狂乱。

    “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

    “既然如此，”

    “你要不要喜欢我？”

    一瞬间，

    季九晞的时间，方寸大乱。

    很快就要大暑了，季九晞只觉得心跳狂乱，“噗通、噗通——”跳着，她恍惚得响起之前的气象部门预警：

    说今年的夏天，会很热。

    的确，很热！

    她此时热得都要无法喘息了。

    “你还记得，之前你哥请客吃饭时，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说，你哥那群朋友说得话，并非全部没有分寸。”

    季九晞此时脑子还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他哥那群朋友，她觉得……

    她甚至不知道自家哥哥是谁了！

    “他们说，让你对我以身相许……”

    “其实，听到这话，我很开心。”

    “我没约过女生，那天找了你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我怕催得急了，你会觉得我烦，或者是恼了。”

    咫尺之间，两人呼吸交错。

    热切紊乱。

    因为季九晞听到他说：

    “如果早知道你会去相亲，我就该更主动点。”

    “主动来找你。”

    失序的心跳，紊乱的大脑，耳畔是砰砰乱撞的心跳，他的呼吸灼上她的耳廓。

    “小九，你喜不喜欢我？”

    言外之意就是：

    我喜欢你，

    你呢？

    喜欢我吗？

    黑暗中，他的生硬比寻常更加低沉，声线落到那最低沉、最暧昧的地方，便越发痴缠勾人。

    ……

    后来的事，季九晞记得不太清楚了。

    似乎是隔壁的门开了，楼道感应灯也亮了，她的手被陆湛声牵着，进入了电梯，走出小区，又进入了那辆宾利车。

    盛夏季节，只是出去走了一遭，她便出了一身的汗。

    浑身都燥哄哄的。

    他手心炙热，更是烫得她心情格外复杂。

    震惊、诧异、喜悦……

    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挤压在她胸口，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浑身都热。

    “我送你回伯父伯母那里？”陆湛声询问。

    “好。”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只是快到季沛民夫妻俩居住的院子时，季九晞却没让他将车开到门口，而是在上一个路口就让他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