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笑了一下,元宝立即委屈兮兮地看着他。
狗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能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情绪,迟秋窝在沙发等开水时,元宝就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腿上翻出自己柔软的肚皮,一副任君揉捏的模样。
开水烧开的同时,门铃也响了。
迟秋知道会有一个白医生到家里来,也没做多想,过去开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手上提着简单的医疗箱,迟秋弯腰拿出一双新的拖鞋,“白医生,请进。”
起身的时候两眼一黑,差点没站稳,还被对方扶了一下,“小心……你身上这么烫?”
迟秋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好像有点发烧。”
刚坐下,白婕就在医疗箱里翻了一下,拿出一个体温枪,对着迟秋的额头量了一下。
“38.9℃?”白婕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你还挺能忍的。”
迟秋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一言不发。
“还是得输液。”白婕收起体温枪,继续在箱子里翻找。
迟秋太阳穴跳了跳,“一定要输液吗?”
白婕停下动作看他,“晕针吗?”
“有一点。”迟秋老实道。
“那就回卧室躺床上。”
“有什么区别吗?”
“那样你等下晕倒了我就不用搬。”
迟秋勾唇,眼里难得有笑意。白婕也跟着笑,收拾了一番之后,在卧室给他输上了液。
“谢谢,”迟秋舔了舔唇,“秦砚估计晚点才能回来,麻烦你等一下了。”
白婕有些奇怪,“等他做什么?”
“他不是不舒服吗?”
“你听错了吧,他常年健身,身体素质一直不错,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生一次病,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好。”
迟秋垂了垂眼睫,双颊发烫的感觉还在,烫得他都快思绪不清了。
白婕没再打扰他,看他眯着眼像是准备休息,就顺手关了灯掩上门出去。
房里静得可怕,只有输液的嘀嗒声,晕针的心悸感还在,心脏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脱出胸腔。液体缓缓输送进血管,冰凉刺骨,整条手臂都在疼。
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席卷而来。
迟秋转了转眼珠,眼眶都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