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走,我不留,”苏涟漪强忍着受伤似的劝道:“师兄,你身上还有伤,情绪不要这样激动,对身体不好。”
苏涟漪一番“善解人意”的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人群里有人说着“苏师弟就是太善良了。”
“就是,你看他现在哪有一点悔过的意思。”
“只是嫉妒苏师弟的天赋,就对苏师弟下此黑手,这种恶毒的家伙管他身体好不好。”
善良……
苏涟漪?
恶毒……
我?
我觉得好笑极了,明明是苏涟漪害我,却变成了我陷害苏涟漪不成,自食恶果。
我当然不肯就这样被诬陷。
我反驳,我辩解,我大骂苏涟漪的无耻,咬牙切齿地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所有人听。
可没有人肯信我。
对于我的下场,所有人都说我是自作自受。
这里面,也包括了我的师兄。
被择天宗的其他弟子误解,其实并不能叫我难过,顾临不肯信我,也就随他不信我吧,可为什么,我的胸口会有一种空洞的感觉?
我茫然地抱紧自己,对自己的前路感到迷惘。
无人可以求助,伸冤无门。
我便想要去找师尊。
到了,却被师尊禁制挡在外边。
终究还是,无人助我。
我在师尊的禁制外枯坐到天亮,看太阳从山巅落下,看太阳从地底挣出,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我的发,我捂着冰冷的手指,缓慢地起身。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师尊只是在闭关,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等师尊出关了,他一定会帮我的。
忍一忍,晚晚,再忍一忍。
等师尊出关……
我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师尊紧闭的洞府,胡乱抹了把被泪打湿的脸,一瘸一拐地下山去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等师尊出关。】
每每我被欺凌,我就这么安慰自己。
就像困在深潭之中,即将溺毙的人,紧紧抱住能够握住的那一根唯一的浮木。
【忍一忍。】
【师尊很快就会出关,只要师尊出关了,一切都会变好……】
可师尊总是不出关。
一年,两年,三年……
起初,我每每受了委屈,总是会到是师尊洞府外的禁制旁坐上一会儿,有时候会哭,有时候不会,不过到了后面,我基本上都不会再哭。
每次陪我的,都只有那冷冰冰的禁制。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