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暴君!
但我既无法反抗洛无尘,也无法对付洛无尘在我金丹上留下的禁制。
我生了会闷气,一瘸一拐地走到浴堂,把身上的黏腻洗干净,再踩在发软的步子去更换床单被罩,把自己埋回去。
夜色正浓,我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睡过去之前是夜里,醒来还是夜里就真的以为时间还是同一日。
我无法推断自己究竟被洛无尘关在这里关了多久,只能姑且按照自己有意识的时所度过的时间进行累加。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计算时间的意义。
但我被洛无尘困在这里,每日除了这个空旷的囚笼,无处可去。
每日能够见到的人,也只有一个洛无尘。
如果我不找一点其他的事情去做,我怀疑自己会被逼疯。
过去,在我还被蒙在鼓里呆在择天宗做洛无尘名义上的徒弟的时候,我最难见到的人是洛无尘。
哪怕是洛无尘为出关后的那段时间,也并不能每日都能见到洛无尘。
现在我不愿意见到洛无尘了,洛无尘反而每天都会来找我。
但每次都不会愉快,我永远都不长记性,洛无尘要我顺从,而我却总是忤逆。
阳奉阴违,阴奉阳违。
然后,再被洛无尘惩罚。
头发的颜色黑了白,白了黑,原本我以为最难熬的是魅魔的本能。
后来我又发现,比那个更难熬的是孤独。
是在发了狂地想要进食而无人求救的……
孤独。
仿佛再一次经历被所有人抛弃,抓住一截枯萎的稻草,在冰冷的湖水里,一点一点下沉,看不见一丝获救的可能。
在被湖水彻底淹没的那一瞬,我松开了抓在手中的那根稻草。
终于,我在洛无尘的教训里学会乖巧,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居然真的是你,谢晚。”
第52章 杀“妻”证道?
“居然真的是你,谢晚。”
这个声音响起得有些突然,洛无尘又出去了,在空无一人的戮峰里,便显得格外突兀。
其实,平心而论,这个声音的主人有着一把好嗓音。声音亲切且柔和,带着一种欺骗性极强的无害感,几乎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任何人的好感和信任。
可我却在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无法抑制地感到一阵冰凉的寒意攀上了自己的后脖颈,瞬间叫我寒毛耸立,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下意识地略略放轻呼吸,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隔着反正流光的禁制,我再一次看见曾经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给予年少时的我最深噩梦的罪魁祸首——
苏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