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压了某种沉甸甸的重物,就我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闷闷的疼。
我回过头,牵动唇角朝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平静道:“你们先忙吧,我去找个客栈安置。”
但不知怎么,明明我说的内容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禁忌。
语气也是一个“合格妻子”该有通情达理,又没有委曲求全的故作可怜。
可不知是不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只感觉洛无尘攥住我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又缓缓收紧了。
他握得是那样的紧的,我感觉那力道几乎是想要将我的腕骨捏碎。
我感觉有些疼,一声痛吟从喉间溢出,“唔!”
洛无尘将我微微松开了些许,却仍是不肯彻底松开,放我离开。
我轻轻挣了挣,“夫君……”
“松开呀。”
“晚晚,我……”也不知洛无尘究竟在那想了些什么,脸色竟渐渐有些发白。
我等了又等,他还是不肯松开我。
洛无尘抓着我的手腕,眸子深深地望我,仿佛能够看穿我藏在温言软语底下的不耐与厌烦。
我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些许的犹疑。
疑心他是否知晓我将从他身边逃离的未来。
可我与山雀之间的传音,又不曾被他听见丝毫,他又如何知晓我将离开?
他定然是不知我与山雀的算计。
更何况若,他真的知晓此事,又如何会将我带到此地。
他那样唯我独尊的人,从来不容我对他有丝毫忤逆。
若他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还谋划从他身边逃离,最大的可能就是再次给我灌下洗前尘,将我退路封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拖泥带水。
我了解他。
他能因为疑心我怀了别人的孽种而强行逼我小产,又怎么会对我心存半点怜惜。
所以,他绝不会知晓我已恢复记忆,也不会知晓我与山雀的密谋。
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像黏人的幼犬,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可他就算是犬科,也只会是爪牙锋利的雪狼,能够轻易扼住我的咽喉。
我将心头一瞬升起的不舍狠狠踢开。
“夫君。”
我将嗓音放的更低更软,像是同他撒娇服软,好言好语地说道:“来时路上本就因为我而耽搁了时日,夫君还是先去处理正事,莫要再因为我耽搁时间了。”
洛无尘不肯再看我一般垂了眼睫,眉头皱得越紧了。
他这样油盐不进,我与洛无尘之间便陷入了一瞬的僵持。
我不愿意洛无尘在旁人面前拉拉扯扯,又不愿意同他牵扯不清,心中不觉便有几分的厌烦。
他要么就直接说不行,要么就松开我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