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蛋。”翁驰想笑,“这种认真太沉重了吧。”
“怎么会沉重呢,爱人不是都海誓山盟吗,海誓山盟不是一辈子吗?你可以过后不爱,这很正常,但是你不能还在爱着的时候就得过且过不想以后吧。”
“为什么要想以后呢?想了又不会实现。我这叫活在当下。”
“不会实现是一回事,想不想是一回事,你得想啊。”
“想什么?以后赚多少钱房子买在哪里?”
“想永远爱他,想永远跟他在一起。”
翁驰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你们这些文艺片导演就是奇奇怪怪的,现在这个年代谁敢说永远啊,小学生都谈恋爱,她们知道什么叫永远吗?”
“没人要求永远,但是你得想啊,你连想都不想,你哪认真了?”
“跟你说不通。”翁驰干脆摆摆手,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他拿起水瓶喝了两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道:
“你们这些人就是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对爱情有所期望有所幻想,所以才这么在乎什么爱啊永远啊等等,到后面受伤了扛不住了被现实打趴下了,又哭天抹泪悲春伤秋的,何苦呢,喜欢就上啊,不喜欢就离开,这有什么啊,想那么多干嘛?还永远,谁能保证永远啊?”
“真能永远会有我吗?”
“还我想都不想……对啊,我就是不想啊,我不想和任何人永远,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
程心远听着翁驰的话,看着翁驰的样子突然心疼了起来,也内疚了起来。
他本意不是想让翁驰难受的,他只是想提醒翁驰,他可能没有那么喜欢简策,他觉得翁驰对简策的追求更像是小孩子对得不到玩具而产生的执念,他可能没有多喜欢那个玩具,可能真的拿到手也就新鲜个十来分钟,然后就腻了没意思了。
可是玩具不会受伤,人会。
可是玩具不会伤人,人会。
可是这些话,程心远没法现在就和翁驰明说,他没有立场,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翁驰突然站了起来,说自己酒醒的差不多,想回自己房间。
程心远没理由阻止他。
翁驰离开的时候程心远跟他说刚才的聊天纯属技术性探讨,别放心上。
翁驰笑着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有个屁技术。”
“我是怕你做游戏人间的混蛋。”
“放心吧,渣男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我明白你意思,我可能是一时兴起,但是暂时我还乐在其中。”
翁驰说完这句话就帮程心远带上了门。
他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对面颜语房间的门,他想起今天颜语一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自己没有好好问他为什么。
自己也没有好好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