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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某大学,某海豹少男又做了一个‘梦’。
他今天睡前都刷过牙了,却被展神临时叫下床一块开黑。
白英脚不沾地上一天课,回来还给室友敬业地做了两小时辅助,到他爬回上铺,他没意识到今天植脑没拿下来。
说起来,早上那堂AI实用技术,教授最后以一句话集中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
白英现在还记得那个答案:
“实用AI和ACM的区别,就在于一个真正的算法设计者,是能使一台图灵机都学会做梦,拥有自己的爱情和性/欲的。”
“人类大脑中那些无止境的浪漫与诗歌,造就过因特网时代,也造就过文艺复兴,它让AI成为人类的算法,也让人类写出AI的爱情,祝各位同学今晚梦中都能出现自己的那位图灵。”
结果,白英真被预言般梦到了十八年来前所未有的一幕。
他的蝴蝶第一次以人形出现在了他单调的代码世界。
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类似一个用户在注视着计算机。
那个人在‘梦’中调试他的耳朵,鼻子,经过实测后,按下他的一侧电源,却没把他开机。
白英只能在充电状态下继续休眠,心跳声却越来越快。
说来奇怪,他本该不认识这张氤氲与面纱下的真容。虹膜的清晰度不足也阻碍了他的可视范围,但这个梦里的人有一双孤独浓稠的黑色眼睛。
这双眼睛让人难忘,不想错过,就像白英的一见钟情。
可他早喜欢着一个人,从很多年前就喜欢,这件事,他没告诉过世上任何人。
因为,他从没有勇气去主动迈出那一步。
他的暗恋,像单面镜,往里看再多,反射的只是他自己。
他连那个人的面容都从不敢去刻意记忆,他很清醒地感受着他与那个人的差距,明知如此,还是继续。
每当别人去把他们的名字放到一起,白英更会做梦。
他会梦到自己有一天终究可以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哪怕不发生肢体接触,他不贪恋,不冒犯,只仅仅让对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一次,让对方能听自己亲口说出那句——
我喜欢你。
七年前,我就喜欢你。
不止是一个ACM冠军。不止是去你到过的每个地方找你,我还想把我的全世界都送给你。
……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陈空青。”』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智慧确实是人类的最大天赋,但人类在追逐智慧时,往往忘记爱的需求。'
*丹尼尔·凯斯所著《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