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她多爱她。”)
黑衣如墨的管理员还是不说话。
他只是一名计算机的中间开发者。
说到底,撇开一个人的工作,现实和这里,对他而言都很远。
他是一支立着的铅笔。无论笔尖倒下哪边,划下的只是单一的线,笔直也无趣。
他(她)多爱他(她)的前提,首先要有那个他(她)。
他从不被人爱,也从不去爱,他当然也不了解世人因何而爱。
这时,没感情的他还非常不适时地提出一个问题:
“所以,除了那个司机,你是将群体视若‘友人’,不是把个体奉为‘友人’,才完成自我算法升级的?”
‘友人’说话了:
(“不,管理员,友人没有除了。并非因为他向我使用过一次假/币,我就拒绝去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要他曾经站在过我的面前,他也成为了我的‘友人’。”)
……
九小时后。
一个红色房子在尽头处,通宵后的黑衣管理员从系统的后台经过了这里。
‘友人’已经离开。
但经过管理员介入后的两方初步协定,它和叶美娟为其三个月的工作协议在今晚到会此为止。
他们会替‘友人’用本司一项暂未公开的专利技术来卸载系统。
但不是叶美娟单方面卸载,是‘友人’也会清理掉密码,缓存,使用痕迹。
换句话说,这位AI也不续订用户了。
这个道理就和一段婚姻一样,不合适的两个人永远要速战速决。
两方无牵挂地告别,处理好财产分割,才能找到更合适自己的对象。
‘友人’:“在加热包、压缩食物盛行的科技年代,叶女士的美好如蚌壳中的珍珠。但如果要做朋友,却不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改变和促进,这不是友情。”
‘友人’:“这种相互选择缺乏长期基础,她需要的是服务效率和人力改善。希望删除密码和系统痕迹后,各自回归。”
然后,它还对管理员发表了感言:
(“我已经提交了我的新算法,希望对您有所帮助。这段我对用户的删除是一种新的开始。希望,下一个在我的login入口输入密码的人,和我是相互的。”)
管理员陈这次不说话,送它离开因特网。
到他准备去DNS时,他看到两个栏在修墙面上的BUG。于是过去敲敲员工们的窗口:
“饿了没有,想吃早点么。”
“哦,不用,修完还有下一个呢。”
结果,社畜们竟然拒绝了。
管理员决定自己吃个早点。
但他也把‘友人’的日志留下了一页。因为他刚刚在和那台算法自我升级的AI沟通时,撇见了偶然性。
这时,邱工问了句:“找到司机任职的公司了,要设法联系上双方,让他们来判断经济损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