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只能给寄生虫和葛朗台打工。这说明我还能工作,你们公司如果有空,才该多拯救世界。”
女记者说完走了。
刘峥继续找了于强,二人一起见甲方。
在没进公司前,他和陈鹏有来往,但他一次也没见过陈鹏的儿子陈凯。
对方的妻子走得早,老母亲帮着带一个内向的孙子长大。
现如今的一家人是陈鹏在养。
中年人的命是口矿井,一辈子往下挖,真到了哪天,突然塌了是常有。
这个家唯一能指望的,是他儿子。
但为了B厂即将要出的那个新游戏,陈凯一礼拜没去上学了。
他奶奶劝,他爸骂,学校也来通讯了。
对方永远关着门。
从去年开始,陈凯和多数孩子一样成为了抽卡的信徒,每次有大型氪金活动,学也不上。
一睁开眼,他只想去游戏里抽一张SSR。
每次往卡池氪金再多,用尽玄学,他还是拿不到最好的掉率。
他不幸的人生一次次被证明是个非酋。
为了能做一次欧洲人,他听从了游戏商的广告,把十几岁的人生变相全氪给了礼包。
直到,抽完一堆R和N卡后,他会发现,那些钱再也退回不来了。
这个世上还有无数这样的非洲人。
在现实和游戏里,他们没欧洲过一天。
于是,赶上奶奶和父亲不在,冰鹅员工吃了闭门羹。
两人有耐心。
可靠的大人会给孩子时间,因为,大家都做过小孩,不可能长大了,你也忘掉过去的自己。
AI时代,人不会关在卡池里,游戏世界,并非一种颜色。
事实上,公司每一个新项目的诞生,也和这个社会正在受因特网光线折射的一种人有关。
彩虹色的声音,终究能穿梭于世界,找到你,
直到,一双尺码不是大人的拖鞋出现了。
这是个少年。
他的眼神在说,我抵触你们这些大人。
这次,战神说话了。
“我们是蜜雪冰鹅的,想和你聊一个和抽卡有关的项目,现在有空么。”
……
与此同时,安可在办公室里坐着。
上司和同事不在。
赶上她上午请假,没人发现她中午缺席了蒋总的媒体邀请,还利用午休在写东西。
她的小号登陆了I讯。
这个虚假域名下的号叫佐罗。
佐罗,是带面具的义侠,他用计谋和胆识一次次拯救世人,安可也是这样的人。
蓝光屏里的脸在说女人没有心。
但她周旋于现实,早不在乎这些,她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