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类似的现实问题,没停下。
即便人工智能早已面世, 一个女天才依旧维护不了工作和家庭的平衡, 世俗眼光在倾轧她。
比她过得好的女同事也说:
“谢老师, 你每次带空青看病, 连黄牛号都排不上, 他一病, 你上不了班。交通费,菜钱,住院开销。分心的事一多,哪里还能搞数学,上课。”
“AI的通信流量费一个月上万。所有安装app得花钱。它就是个比端机多了几个功能的家用主载电器,这东西不是人,它无法理解人的根本需求,也解决不了单亲家庭的教育,应对不了人口老龄化问题。”
“男人才是女人的依靠。靠丈夫养家,你给空青在家做饭多好啊。”
赶巧这个星期,全校第一去完竞赛动员会,回来后突然要从数竞转到信竞,还要放弃B大的保送。
母子吵到不可开交。
陈空青躲在宿舍不见人。
谢老师心里烦,也不迁就。她倒要看看谁比谁更傲慢,输的不可能是她。
可三点多,有同年级的老师找她。
当得知上节体育课儿子被球砸的事,她鬼火直冒。
过后骂完那几个坏学生。有人被她叫来罚站了。
陈空青有气胸。像男生们集体嘲笑他的事,早发生过无数次。
他没掉一滴泪,光低着头,病弱的鼻子和手臂是淤青,那么瘦的骨架,风能把他刮了。
谢老师大概觉得他没用,擦着碘酒,数落道。
“他们连总分都没你一门高,你自卑什么,天天没干劲,菜不吃只吃肉!还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信竞现在只有一个学生,就是那个十一岁的。你过去也是学别人,做不了第一!他家是什么条件!你去他家好不好!”
谢老师骂人不分对象,心情不好见谁都骂,这次把学生一家子也骂了。
就因为参加动员会,见到同年级有个转校学弟选了冷门的信竞赛,他也想去。
陈空青要不是她生的,她都怀疑这动机肯定是早恋了,这两个是怎么关系这么好的。
但他现在和那个外国孩子住到一个宿舍,二人的训练也是一起,两个差七岁的未成年倒不用担心出像这种霸凌问题。
……
陈空青又见到了十一岁的。
他用挨球砸的办法让他妈暂时没去相亲,谢老师没发觉到儿子的想法,只想用那笔奖金给他买补的东西吃。
陈空青更希望她去拿所有数学大奖,不要下班时叹气,做饭时暴躁,做一堆难吃到牛蛙看了也哭泣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