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奇。江迟迟心想。
傅巡仅仅是出现在他身边……竟然就能改变那么多。
由于对江迟迟在自己面前的沉默习以为常, 江宏并没有发现对方正在走神。他只认为江迟迟和过去一样在因自己的严厉和冷淡不可避免地感到低抑,并没有多想。
“你们回国的时间,比之前我了解到的晚很多啊。”江宏缓缓开口说道。
“傅巡突然想去L国,我们就去了。”江迟迟的注意力被拉回,“你之前了解到的?你还能打听到傅巡的行程安排?”
“是吗。”江宏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看来傅氏的小子对你还算有点兴趣。”
江迟迟:“……”
如果傅巡那个样子, 还能只是“还算有点兴趣”……那世界上, 恐怕就没有比“还算有点兴趣”更热烈的情感了。
不过, 江宏难道认为他对傅巡来说只是个玩物吗?
江迟迟忽然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江宏总是这幅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怎么能过了这么久,还连傅巡和他的真实关系都不甚清楚?
到底是过度自信以至于被自己的狂妄懵逼了双眼,还是真的愚蠢到察觉不出端倪?
可秘密研究了那么久那些丧心病狂的药物,还用伪实验蒙骗了许多地位高身份危险的人士以获取支持的江宏,又怎么会只是个蠢材。
“你喊我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吗。”江迟迟故意让自己的眼底透露出几分不悦,“浪费时间。”
‘砰——!’
江宏重重地用手杖敲击了一下地板,实木手杖与地面碰撞出一声巨响。
“我说了,注意你的礼仪!”江宏厉声道。
礼仪?
江迟迟陷入思考。
他这几年和江宏见面的次数不多,线上交流也少。从前,江宏有这样强调“礼仪”吗?
也许是有的,只是过去他不是面临精神压力,就是把自己埋在工作中,从未注意过这样的细枝末节。
更不曾从这样的细节联想到,江宏对控制他人言行举止有着怎样强烈的倾向……
“你之前发给我的邮件是什么。”江迟迟把话题引向自己在意的内容,“那封邮件里的金额,是什么意思。”
“邮件?”江宏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哦,那封邮件啊。”
“被邮件里要求的金额吓到了吗。”江宏说道,“不用担心,那只是个测试而已。”
“测试?”江迟迟的眉心微微皱起,“什么测试。”
“你不需要知道。”江宏把书桌上的一份文件往前推了推,向江迟迟示意道:“把这个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