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霍闻远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杯子我用了两年。”
两年确实够长的,白锦浓以为他在变相责怪他,就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不怪你,但我不喜欢别人随意动我的东西,请你记住,没有下一次。”说完又叫刘妈,“把这个杯子扔了吧。”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说扔就扔,好像刚才说用了两年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锦浓则直接睁大了眼,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男人会做到这一步,不就是喝了一口吗,刷一刷又不是不能用,居然还要扔掉?他气得瞪眼,心里也梗得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明明这人昨天晚上还夸自己来着,结果这才一个晚上呢脸就变了,哪有这样说翻脸就翻脸的?
霍闻远没有理会生气的少年,他把报纸叠好放一边,接着起身往外走。
刘妈看了眼离开的霍闻远,接着又尴尬看向闷着脸站在那里的白小少爷,苦恼这一大一小还真是命里犯冲,一刻不消停,只是这苦恼她还不能表露出来,大的走了,只能去安抚这个小的:“白少爷,您也别介意,霍先生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他……真没有怪你的意思。”
没有怪他,那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拐外抹角不还是怪他动了他的东西吗。
白锦浓气得手指头用力,白色的瓷杯儿贴着指腹隐隐发凉,心情更是差极了。
他心里翻腾着,忍着没有发飙,只是在心里骂,臭男人,心眼小,嘴巴还这么毒,他真的是要气死啦!
这边,霍闻远一路上都是阴着脸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多少有些锋利,临走时少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表情,就好像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突然惹得他生气一般。
最后闹得气氛僵硬,生生不欢而散。
想想其实是没必要的,他该处理得更温和一些,少年人偶尔说话过激,也是属于无心,而后面的那一句挑衅也不过是回敬他昨天对他的教训而已,没什么好指摘的,只是他心里为什么这么烦躁呢?
霍闻远靠在座椅上,车窗上倒映着那张雕刻般的脸,他蹙着眉头,漆黑的眼睛里浓墨翻滚,好像要凝成一滴浓稠的墨,从眼睛里跃出来,但下一秒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是克制地闭眼,吐了口气之后就将所有情绪狠狠压下。
司机小张载着人去学校的时候,后面那位祖宗的脸就没缓和过,梗着脖子看着窗外,磨牙鼓腮,眼神就跟要把某个人给撕了似的。
张洛知道他这是生气呢,只是他还没有愚蠢到主动开口找话,说不好就给人家少爷当了出气筒,白白挨一顿骂。
只是他不说话,后面人却憋不住了,忽然问:“张哥,你在霍闻远身边工作几年了?”
张洛一开始被这一声张哥吓了一跳,又听见这小子居然直接喊他们霍总大名方向盘差点打歪了。
他清了清嗓子问:“您……怎么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