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后悔的是当初答应了袁枚的要求。八字不合,说句话都难受,想想以后几个月都要跟这个脾气恶劣的小孩儿在一块儿,就头疼地想踹门。
霍闻远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了,好在他是三十好几的成年人,暴躁过后就去忙着公司的事儿了。
他都想好了,既然管不了,那干脆就放着人不管了,只要对方不打架闹事,其他的也都不是事儿。
只是他不管,学校的电话却不时打过来,说白锦浓的头发是个问题,学校不允许学生染头发的,如果再不染回来就要回家反省。
霍闻远一开始选择忽略这件事,直到班主任吕圆打来电话,说白锦浓因为穿着打扮太另类,被班里其他男生孤立,这样问题虽然看起来虽然是蓝封 小事,但如果造成心理问题那将会伴随一生的,希望他作为监护人能够好好正视这一问题。
这话听着实在吓人,但霍闻远并不觉得以白锦浓那种性格会抑郁,但在电话里,他只能保证会跟孩子沟通。
但沟通的人不是他就是了。
作为孩子的亲妈,袁枚知道自己做得并不合格,她年轻的时候事业心重,在男人堆里打拼,常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刚开始她还有些顾虑,但当时还健在的袁老太爷放话说:“我自己的外孙我自己养,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现在想想,其实当时她是被这句话给坑了。
亲爹亲妈都没能亲身教养,可想而知白锦浓长大了浑成什么样儿。
但即使这样,袁枚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被同学孤立。
霍闻远打电话过来说这事的时候她都愣了,甚至特地请了半天假,去找心理医生咨询该怎么跟孩子沟通。
只是跨洋电话一打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白锦浓是在放学路上接到自己老妈电话的,说来也好笑,母子俩分开七八天,也没互相打个像样的电话,短信发的也没啥感情,就冷冰冰的“我到了”“你在那好好照顾自己”“哦”之类的。
这一次袁枚居然还亲自打电话过来了。
白锦浓提了口气,说:“妈,怎么了?有话快说。”
袁枚难得没跟自己语气冲的儿子计较,吞吐半天,问了句:“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是说在学校里,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白锦浓一听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妈,我好着呢,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话没说两句就要挂电话,袁枚一时着急,就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个脾气,你这样在学校里怎么能交到朋友?”
这话里三分担忧,七分怒气,确实是亲妈才能喊出来的,白锦浓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问:“谁告诉你我没朋友的?我好着呢!”
他猝然挂了电话,接着怒气腾腾地拨通了另外一个号,上来就吼:“是你跟我妈告我的状?!说好的不管我私事呢?”
男人声音不疾不徐:“她是你妈,对你现在的状况有知情权。”
白锦浓气炸了:“我看你就是不讲理!看我不顺眼找我妈告状,你一个大男人还有脸做这种事?我告诉你,就算告诉我妈也没用,她管不着我,你更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