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遇到外表冷漠内心的温柔的霍叔叔时,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地喜欢上了他,他会严厉的批评自己,但也会温柔地摸自己的头,对自己说:“你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温柔的声线,充满宠溺的语气。
除了他过世的外祖父,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包容他,肯定他,接纳他。
让人几乎不想长大,就这样在他怀里当着撒娇的小孩儿,天天被他宠着。
而他确实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日子,只是他可能忘了,大人的世界并不是只有这些,他单纯的希冀对男人来说可能只是小孩子的玩闹。
男人有事业,有忙不完的工作,也许他早已经对自己无休止的撒娇胡闹给惹烦了,之所以包容他,无非是因为袁枚的嘱咐和即将到来的高考。
说什么喜欢,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
想着这些,白锦浓就止不住地伤心,他偷偷摸摸窝在被窝里哭,为过去不懂事的自己,也为了刚刚萌生便夭折的爱情。
不,可能那连爱情都不算。
只是他单方面的迷恋罢了。
他在这边哭得这么伤心,另一头的男人也并不好过,那天晚上少年隐忍伤心的模样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辗转发侧,翻来覆去,还是那张让人担忧的小脸,还有他临走时说的懊悔的话。
说什么是他错了,早知道他有交往的人就不这么纠缠他了。
仿佛真的是被吓着了,以为自己是勾引撒泼的第三者,小坏蛋。
惶惶不安地跟他道歉,说不会再找他了,转头的时候还偷偷掉眼泪。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想上前抱住他,安慰他并不是这样的。
可是他的理智却不允许,快刀斩乱麻,不能给人一丁点的幻想。
深呼吸之后,霍闻远遏制着内心想要主动联系人的冲动,他不联系,那边也没了动静,一连几天都没能说上一句话,见过一次面。
还是刘妈送饭的时候传来那么点消息,只是话里带着担忧:“小浓这几天怎么瞧着更没精神了,我看昨天给他带的饭都没吃几口,还点的外卖盒子,他是不是不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老人家带着那么点担忧和失落,当雇主的一听,犹豫半天说:“那就做点别的花样带给他。”
刘妈依言做了,只可惜第二天第三天还是一样,白锦浓脸上苍白,才几天呢瘦得就没多少肉了,站在门口穿着宽松的纯棉T恤,风一吹就要被吹跑一样。
他说:“不用给我送饭了,我最近胃口不怎么好。”
刘妈把这话一字不落告诉雇主,摆手说小少爷不想吃饭,我做再多也只是浪费。
第二天刘妈就不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