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焦急地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忍不住叫了声:“小浓……”
“哪,你霍叔叔给你的电话!”袁枚直接把手机塞到床头上,一肚子气的样子。
而白锦浓在手机放过来的时候立马僵了一下,刚刚还因为发烧混沌而想发脾气,现在立马安静地像个鹌鹑。
从踏上机场的那一刻,他都没敢跟男人联系,就怕男人误会自己想插足他的感情。
这么些天,他都快忘了他了。
为了放下心里的这份执念,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去遗忘,然后去爱别的东西。
努力跟他的妈妈和解,努力跟他养得花花草草培养感情,努力让自己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
他这么努力,可偏偏就下雨了,他的花没了,还发了烧,悲惨地躺在这里挨骂。
委屈,不甘,伤心的情绪立马化作眼泪涌上了他的眼眶,仰头大哭:“我的花没了……我、我好不容易养的,一、一个多月,都白费了……”
他哭得伤心,像是丢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伤心至极,又像是受了长久的委屈终于坚持不住,崩溃痛哭。
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样的委屈和伤心,直接让男人呼吸都堵住了,那声音化作无数利刃扯着他的心一抽一抽,他嘴唇颤抖,微微张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男孩儿哭声渐止,他才猛地挂断电话。
抬手,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自虐般地狠狠锤了两下,仿佛这样才能找回快要停止的呼吸。
而袁枚同样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一跳,来不及思考就赶紧俯下身子去哄:“不就是几株花吗,等天晴了再重新栽不就行了?一点小事就哭成这样,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
被念叨的白锦浓也觉得丢脸,他把脸蒙在被子里,闷声说:“刚刚你干嘛给霍叔叔打电话?”
这语气听着有点埋怨,袁枚稀奇了:“怎么就不能打了?你不是很听你霍叔叔的话吗?”
“可他听见我哭了!”
“哭也你自己要丢人!谁让你对着电话哭的,知道丢人就赶紧把眼泪擦了,好好睡一觉把身体照顾好,我明天在这儿陪你。”
这回换成白锦浓稀奇了:“你不是要工作的吗?”他眼睛湿润,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工作就不能请假了?”袁枚捏了捏他可爱的脸,还是生气,“记住下次生病要给我打电话,不要让大人担心。”
捏人的手转而移到发顶,难得温情地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