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说这种话了,”方婧诗叹了口气,“虽然不该问,不过你公司里怎么样?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
宁善兴深吸气:“还能怎么样?还是那个样,没人肯帮忙,风光的时候人人往跟前凑,落魄的时候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方婧诗道:“善兴,有的时候,人能看得开也是一种本事,别因为这个,钻进牛角尖里去。”
“我知道,我知道,”宁善兴连说了两遍,“再糟糕,我也能挺过去,我就是怕宁砚那个小崽子……真是操不完的心。”
走廊尽头的窗户忽然被风给吹了一下,听着像是有人在敲门。
两人同时住了嘴。
接下来一阵脚步声和关门声,走廊里安静了下来。
宁砚始终云里雾里,他听着好像是宁善兴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但是问题不大,尚在解决的范围之内,这也是宁善兴最近这么忙,又瘦了的原因。
可是宁善兴和方婧诗离婚这点,确实是板上钉钉,不容他有任何的幻想心理了。
宁砚麻木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直到梁凯禹静静抱住他,轻声问:“难受了?”
宁砚猛然回神。
唇上的触感记忆犹新,罪魁祸首依旧不知悔改,宁砚想推开梁凯禹,可是在看清梁凯禹脸上的表情后,他的手腕一下子没了力气。
两人这些年,生活在宁家,形同陌路。
他有自己的伙伴,梁凯禹有自己的朋友,他们各过各的。
如果说,宁善兴和方婧诗的婚姻能坚持到晚年,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能缓和一些,当那种没什么交情的继兄弟。
但现在,他们父母离婚了,他们什么也不是了。
而且梁凯禹对他,明显产生了点不该有的感情!
宁砚想起来那个辞职的老师刘轶,刘轶喝醉的那次,对他是想干这种事情吗?
那么现在梁凯禹对他做这种事情,和刘轶有什么区别?
梁凯禹是变态吗?
宁砚怔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就在这时,梁凯禹忽然低下头,在他的眼睛下亲吻,声音像漂浮在空中,“宁砚,不要哭。”
不,梁凯禹和刘轶是有区别的。
刘轶是因为欲,梁凯禹是因为情。
*
那一晚之后,宁砚开始躲着梁凯禹了。
家里的气氛几乎要让他窒息,这已经不算是个家了,唯一把他们联系起来的东西——宁善兴和方婧诗的结婚证,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的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宁砚猜,方婧诗和梁凯禹之所为没搬走,是因为宁善兴不让搬。
宁善兴不让搬,是因为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
这么件操蛋的事情。
既然离婚,那么当初又为什么结婚呢?宁砚没弄明白,到现在,他已经开始接受这种家庭生活模式了,结果宁善兴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