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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的父亲做了个小手术,固然没跟他要钱,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应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不能不顾一切地追求风花雪月,因此,他逐渐减少了飞去看艾尔钦比赛的频率,从一个月两次缩减到了大约两个月一次,艾尔钦对这种改变很不适应,一度认为沈幸有了新欢,沈幸解释是工作忙——他实在耻于告诉艾尔钦是经济问题,后来,艾尔钦从澳网赛事总监口中得知,沈幸根本不忙,两人也爆发了恋爱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艾尔钦则在这次争吵中暴露出了他的性格问题,他敏感多疑,控制欲过剩,沈幸不过说了一句气话,他就违背沈幸的意愿强制跟他上了床,沈幸自尊心受创,痛苦不已,单方面提出分手,艾尔钦拒不接受,重新追回沈幸,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尽管每次分手后,他都把这种占有欲藏得更深,但这种根深蒂固的矛盾难以消解,一个不小心依然会有冲突。

    如是这样,几次三番,沈幸身心俱疲,真的动了彻底分手的想法,艾尔钦跪下来求沈幸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沈幸妥协,他们约好,这次罗马赛事结束后一起去度假,谁知道,艾尔钦得知沈幸泡酒吧之后跟过去,恰好看到流氓调戏沈幸,当场动怒,打了这不计后果的一架。

    傅宁说:“沈哥,你其实是在担心艾尔钦,对吧。”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艾尔钦是顶级球员,是现在的世界第一,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层的那部分人,无数人仰视的存在,但他的一切,都是他用身体和意志一点点拼来的,没有人提到艾尔钦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是谁谁谁的儿子,他的背景,从来只是锦上添花。

    结果,只因为他被人说了几句荤话,摸了一下手,艾尔钦就把所有这些抛诸脑后,似乎能为此豁出命去,什么都不要了,他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因此受伤从今往后打不了球,要怎么办?

    他们之间彼此纠缠,早就算不清谁欠谁,但艾尔钦要是真的断了职业生涯,沈幸会为此痛苦一辈子,他从来没有说过,艾尔钦是他的骄傲,他宁愿昏迷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为此感到痛苦、焦虑,一直以为是艾尔钦偏执的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听了傅宁的话,他才恍然惊觉,他之所以这么难过,不过是因为担心艾尔钦而已。

    霍裴然问道:“艾尔钦呢?”

    沈幸游魂般地说道:“在病房里,他的教练、继母、经纪人和助理都在里面,你们去吧,我等会儿再去看他。”

    傅宁说:“但是艾尔钦最想见的人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