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好,但是今年他确实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各器官的功能已经开始紊乱,甚至出现了胸口痛,偏头痛和心悸的症状。
李华接了个电话回来,看着林子晋闭眼靠在椅子上,轻手轻脚地给化妆师比比划划:“他睡了吗?”
化妆师的头摇了一半,林子晋忽地开口道:“有话就说。”
李华顿时泄气地撇撇嘴,拉长了脸道:“曾姐刚刚来电话了。”
“我不看鸡汤,”林子晋说,“要是鸡汤有用的话要医生干什么?”
“不是不是。”
李华连忙道:“曾姐说离颁奖盛典还有一段时间,让你抓紧时间在休息室睡一会儿。”
林子晋现在听见“睡”这个字就头疼。
“知道了,”他说,“没事你就跪安吧。”
化妆师最后给他重新上了下唇膏:“林哥你一会儿睡醒了微信滴我,我来给你做个头型。”
林子晋恹恹地“嗯”了一声,向后面的沙发上倒去,伸了个懒腰。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睡觉成了一场自我折磨的酷刑。
先前还没意识到这病症的时候,林子晋曾无数次地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天色从一片漆黑到慢慢泛白。
失眠的人五感都会被无限地放大,风声雨声,甚至于鸟虫的啾鸣,邻居早起出门时细碎的声音在他的耳朵中都好似雷鸣。而心脏如擂鼓般快速跳动着撞击在胸腔上,“砰砰砰”地吵得很,额上和后颈也全是因为忽冷忽热而出现的虚汗。
总的来说就是很痛苦,一度让他憔悴得很,疑心自己得了什么精神病。
可人都是慢慢接受逆境的。
后来林子晋看开了,准备跟自己和解,让高强度工作填满生活,有时候反而在飞机上保姆车里还能眯上一个半个小时。
睡眠和金钱,至少他得到了金钱。
他侧卧在沙发上,分明四肢和五脏六腑都很疲惫,但大脑却清醒极了,还有空思索今天来的路上看的那份剧本有一二三四五个亮眼之处,似乎可以像个永动机一样不眠不休地转一辈子。
林子晋翻了个身,努力地让那过于有活力的大脑安静下来,刚用生命酝酿出几分睡意,却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本来很轻,和猫抓似的根本不会被注意到,但在林子晋耳中却跟那装修师傅拎着榔头凿墙一样不可忍受。
他又翻了个身,不太打算放过那好不容易上门的睡意,努力地忽略掉敲门声。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
估计是李华或者化妆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