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规规矩矩地在桌前坐下,脑中疯狂地思索各种情况下的对策,却看见那人将一个文件袋推了过来。
“林哥?”裴鸣看了眼文件袋后抬眸,“这是什么?”
林子晋垂眸:“你自己打开看看。”
裴鸣轻轻将文件袋拽了过去,打开后抽出最上面的一张纸,刚看了一眼后面色骤变。
林子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轻声说:“你觉得如何?”
裴鸣将文件袋放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林子晋说,“很精彩。”
裴鸣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你调查我?”
林子晋眉头微蹙:“嗯,对,我调查你。如果不是我调查你,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怪不得能把我耍得团团转。骗我好玩?”
他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太强,让人很难听不出其中即将按捺不住的愤怒。
裴鸣舔了舔唇:“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其实我......”
“裴鸣。”
林子晋打断了他的话:“我给过你很多解释的机会,还记得吗?”
他的眸中没有半分情绪的起伏,静静地打量着裴鸣,似乎正对面坐着的不是那个曾和自己缠绵过的新晋男朋友,而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
裴鸣被他的眼神打量得有些心惊,轻轻点了点头:“记得,但那是我......”
“你是怎么说的?”林子晋不给他分毫为自己辩解的机会,“没有骗我,对不对?”
裴鸣迟疑地看着他,掌心里冷汗涔涔:“对。”
林子晋身子向后靠去,轻轻将左腿搭在右腿上,面上的表情很平静:“我说没说过我最恨别人骗我?”
裴鸣目光倏地一跳,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林哥,我错了,但我其实真的已经准备坦白了。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可以都告诉你。”
“晚了。”
林子晋的情绪很平静,就像在和他商讨明天天气如何似的:“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你觉得你还有必要告诉我吗?”
裴鸣的神情一滞,咬着唇低下头。
他现在无比后悔。
如果当时不那么瞻前顾后,勇敢一些把一切都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两人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林子晋昨晚又是一夜没合眼,再加上想着两人理不清的混乱关系,现在头疼得厉害。
他敲了敲桌子:“好了,现在该说的也说完了,钥匙留下,你可以走了。”
裴鸣仓惶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意思?”
“我家的钥匙,”林子晋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听不懂吗?”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