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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信你。”

    林子晋见他急了,缓下声音哄道:“就是想问问你和你弟弟到底怎么回事。”

    裴鸣倚在他身边,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林哥,我要是说了实话,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不和我说实话的时候可多了,”林子晋冷哼一声,“反正我拿你没办法,你说吧。”

    ***

    裴鸣的父母都是云南人。

    当年父辈的父辈从山沟沟里走了出来,一同在京城打拼出了成绩。两家是世交,连带着给两个孩子也培养出了感情。

    但实际上裴鸣的外公却并不想让他母亲嫁给他的父亲。

    外公在外闯荡了大半辈子,见的人多了,只能看见陆家的儿子满嘴哄人开心的鬼话,却没有半分真心实意在里面,于是时不时地旁敲侧击着自己的傻女儿,要她一定别所托非人。

    但裴鸣的母亲显然没听进去,借口和陆程泽回云南考察,实则悄悄地领了结婚证,生下了裴鸣。

    然后陆程泽借口回京,和她分居两地,明面上是为了维系公司总部与分部的平衡,实际上是跟人跑了。

    就这么过了两年多,裴鸣的母亲才知道陆程泽在京城干的那些好事,带着刚满四岁的裴鸣就杀了回去。

    裴鸣的童年伴随着家庭的分裂和父母的争吵,在这样满是戾气的环境下长大,无师自通了名为“城府”的原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四五岁孩子身上的东西。

    他的母亲抑郁而终,下葬的那天,少年和发怒的狮子似的拦在灵堂的入口,死活也不让陆程泽进去看他母亲一眼。陆程泽做的那些事虽然在圈子里也或多或少被八卦了些许日子,可这种不堪还是第一次被搬到明面上来讲。

    陆程泽丢了脸,愈发看裴鸣这个亲生儿子不顺眼起来。裴鸣母亲的头七还没过,便火速将他在京城找的新欢带进了家。

    连带着还有陆平那个便宜私生子。

    祖父那一辈的人年事已高,他爷爷又正醉心于自己的围棋事业,对年轻一辈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记得陆家亏钱裴家良多,在遗嘱上着重写了一笔——

    陆程泽若是想继承所有的企业与遗产,就必须承认裴鸣是唯一继承人,并且不得娶陆平的母亲过门。

    这份遗嘱横亘在两代人之间,恨得陆程泽一家三口咬牙切齿。裴鸣反而彻底不在乎这一切,学着人家染发烫头,在脖子上挂好几串金链子,和那些街头的小流/氓一起骑着机车在大街小巷上呼啸而过,拎着水管和棍子去给自家“兄弟”找场子。

    林子晋听到这儿后打断了他:“你那些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裴鸣愣了一下:“什么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