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钧天注意到他的神态,说道:“师兄不会有事的。”
桓长明含泪点头,“多谢三师兄。”
黑雕虽是凡物,但爪子上带有剧毒,若是凡人被它抓伤必定会毒发身亡,路翩翩虽不至于被毒死,但还是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这才清醒。
他一睁眼,便看见桓长明守在自己的床前,双臂枕着头靠在被子上,像是睡着了。
路翩翩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坐起来,却还是扯动了身上的被子,连带着勾动桓长明背后的长发,滑落至肩头,搭在他的被子上。
每次见师妹,总是会被她的脸吸引所有的注意,头发反而成了不起眼的陪衬。路翩翩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打量师妹的头发,不是和常人一样的黑色,而是有些发黄的茶棕色。
这样的异常,多半都是在孩提时期因为食不果腹,无法得到充分滋补的吃食而造成的。
路翩翩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在桓长明的发丝上轻轻碰了一下,小声道:“无妨,棕色也很衬你。”
桓长明枕在头下的手指动了动,没睁开眼睛,他想看看路翩翩会对他做些什么。
路翩翩见他没醒,将挡住他脸庞的发丝轻柔的撩开,露出他白皙的耳垂,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耳环痕。
女子的耳朵上常会有耳环痕,他师姐耳垂上也有,不算稀罕。却不知为何,路翩翩就是觉着师妹耳垂上的耳环痕,要格外的好看些。
他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盯着师妹的耳环痕看。
屋内随即沉寂了许久,最后还是桓长明先败下阵,他睁开眼睛,一脸欣喜的道:“翩翩师兄,你终于醒了。”
路翩翩见他双眼有些肿,眼角还有些泛红,“师妹,你哭过了?”
桓长明别开脸不让他看,他忙拉住桓长明的衣袖,知晓对方会哭定是因为自责,连忙说道:“你是我的师妹,我为你挡黑雕是天经地义的!”
桓长明偏过头,柔声问他:“仅此而已吗?”
路翩翩被问的一愣,“当然……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心甘情愿吗……”桓长明垂下眼帘,挡住眸中的神色。
他和路翩翩,看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翩翩师兄,你好生养伤。”他起身,对着路翩翩莞尔一笑,“我就不打扰了。”
“好。”
路翩翩目送着桓长明离开后,穿鞋下床,从衣服里翻出了那块寒霜玉。
他之前还想着要给师妹做一件什么首饰才好,就在方才他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