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止唇角亦含着笑,他回握着风烛的手,“你的话我何时没听过?你替我把这挡眼的布条摘了吧。”
“好。”
风烛依言照做,摘下布条,曦止的脸便显露在日光下。
那是景翊的脸。
即使他因曦止的眼疾阖着双眼,路翩翩仍旧能认出来。
风烛和曦止谈笑风生,两人之间暗藏的情意无需言说,明眼人便能一清二楚。
路翩翩的脑海里忽的闪过那日桓长明被景翊接下山的一幕,他二人站在一处,情意绵绵,连冷宫的宫女都忍不住称赞他们,是一对璧人。
心口的位置泛出酸涩的刺痛,路翩翩忽略掉这点痛意,这是摇曳的身体,心痛的是摇曳,不是他路少言。
“曦止,我过几日再出趟远门,一定为你带回治好你眼睛的药。”风烛拂过曦止的双眼,“看不见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劳累你替我受这般多的苦。”
曦止摇了摇头,反倒替风烛操心,“我已经习惯了……我母亲近来有传位之心,他在你和云疏师兄之间有些举棋不定。你也知我心向你,这些时日你还是待在府中,莫要再外出,以免让云疏师兄钻了空子。”
风烛在曦止面前半蹲下来,“天师之位同你的眼睛相比,一文不值。”
风烛和曦止在院中还说了些什么,摇曳没再继续听下去。
他从屋檐上飞下,满脑子都是风烛对曦止的情意绵绵。他还未对风烛说出口的心意,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他早该问风烛的,若他知道风烛心里有了人,他便不回这么冒冒失失的跟着风烛回来,眼下他算个什么?
风烛的朋友?还是如别人所说的,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人?
摇曳跌跌撞撞的乱飞,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当即撞得头晕眼花往都上摔去,被一只手接住。
“云疏师兄,怎么了?”
“有只蝴蝶撞到我身上了。”
摇曳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看见被撞的那个人正探究的望着他。
师弟!
路翩翩在心里呐喊,可惜附在云疏身上的桓钧天听不到他的话。
“你们先走吧。”云疏对身后的弟子道。
那些弟子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其中一个走远后又折返回来,在云疏耳边低声道:“云疏师兄,那风烛回来之后便日夜守在曦止公子院子里,预登上仙师之位的野心昭然若揭,你可不能让他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