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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翩翩站在桓长明旁边,不经意间看到桓长明在那本劝他选妃的奏折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五个字:少管孤的事。

    当真是狂傲至极。

    景翊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来到御书房想要觐见陛下,却从外面的窗缝里瞥见路翩翩替桓长明研墨的景象。

    批阅奏折是何等要事,桓长明却放任路翩翩留在他身边,丝毫不避嫌。

    景翊袖袍下的手掌隐忍的撰紧成拳,宫人看见他想要行礼,他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当自己没有来过。

    日落黄昏之时,宫人们将晚膳端了进来,桓长明才合上手里的奏折。

    路翩翩伺候他研墨读奏折,站了一下午,小腿都有些发麻。可他要求的事还没有开口,巴巴的跟着桓长明到了饭桌边,“你能不能……”

    桓长明把一碗汤递到他面前,他愣了下,以为桓长明是给他喝的,谁知桓长明下一句便是,“为孤吹凉。”

    路翩翩纵使性子再温和,被他这么磨着也开始有些烦躁。他胡乱了往汤碗里吹了一阵,随后哐的一下放到桓长明面前,溅起的汤汁让桓长明不满的蹙了蹙眉,“孤看你是不想救路仲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

    “喂我。”桓长明不容置喙,把汤碗再次推到路翩翩面前。

    路翩翩深吸了口气,暗骂他没长手,可为了爹还是不得不顺从他。

    路翩翩拿起汤勺舀了一口,连吹都没吹,敷衍的送到桓长明唇前,桓长明张嘴喝下,下一刻便又吐了出来。

    路翩翩从旁瞧见他伸出来的舌尖,被烫的通红。路翩翩搅了搅手里的汤碗,上面浮着一层油花,阻了飘散的热气,自是察觉不到是冷是热。

    桓长明回头剜了路翩翩一眼,却见对方神色如常,仿佛对他受伤的这件事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

    他压着胸口的怒意质问,“你是故意的?”

    路翩翩面无表情的端起那碗剩余的汤仰头喝下,桓长明喝了那汤,自然知晓有多烫,他连想也未想便挥手打翻了那碗汤,随后便瞧见路翩翩那两瓣唇被烫的泛红。

    桓长明气笑出声,“你宁愿被烫伤,也不肯开口向我解释?”

    宁愿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也不愿意向他解释,用汤烫他并非他所愿。

    路翩翩浑不在意的抹了把唇上的汤汁,“我若说了,你便信吗?”

    桓长明听他说话声都有些打颤,必定是舌被烫的极疼,他咬牙道:“你不说,又怎知我不信?”

    路翩翩愣了一下,心中生起一阵古怪,他道:“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放了我爹。你我都清楚,在这件事上,他是最无辜的。”

    桓长明最恨路翩翩这一点,他可以为曲素柔考虑,可以为桓钧天考虑,可以为路仲考虑,甚至连花眠岛上的一只灵蝶,路翩翩都能为它们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