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路翩翩委屈极了也愤怒极了,可他是天界众望所归的神子,无上神佛都在看着他,他理应做一个神子该做的事。
心怀众生,悲悯世间,听从天君的话去度化桓长明。
可神也有心。
他的心早已被桓长明撕的粉碎,在那焚骨炉的大火里,被烧成了灰烬。
桓长明听着路翩翩话里的那个「他」像是自己,但他不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无法断定。
可看见他的翩翩如此黯然神伤,被「他」折磨的如此委屈,他的心也跟着被狠狠一刺。
他将路翩翩拥进怀中,一下一下顺着路翩翩的背安抚,“你不愿做就不做,谁敢逼你,我就杀谁。”
桓长明好不容易找回他的翩翩,断不会放任别人再欺负他,“别难过,我要你和从前一样无忧无虑。”
路翩翩将压在心底的话尽数发泄了出来,此刻醉意上头,望着眼前连面容都是模糊的人,问道:“你是谁?”
桓长明怜惜的亲吻他泛红的眼尾,“来向你忏悔……想和你在一起的人。”
他的吻如绵密的软针,轻柔的吻过之后带来酥麻的刺痒,让路翩翩骤然清醒,将他猛地推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路翩翩扶墙摇晃的站起来,神情厌恶的用手背拭了一下眼尾被吻过的地方。
桓长明担心身份被识破,连忙再次解释:“我是仙府学堂的弟子,仰慕神子已久,方才失仪了,还请神子赎罪……”
路翩翩拧眉,“天书!”
天书中断了打坐,忙不迭的跑进来,“出什么事了神子?”
“把他带出去。”路翩翩背过身,“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放他进来!”
“是……”
天书扯了扯桓长明的袖子,“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别在这里打搅我家神子了。”
桓长明也知道自己若是再留下恐怕会令路翩翩起疑,顺从的被天书拉出了屋子。
他后脚刚跨过门槛,两扇门便轰的一声被合上,显然是在昭示主人此刻不悦的心情。
天书狐疑的瞧着桓长明,“你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
桓长明伪装的低眉顺眼,“我只是来还神子的东西,见没人看守,便自作主张进去了。看见神子在借酒浇愁,便想去替神子解忧,怪我笨手笨脚……不但没能替神子解忧,反倒让神子对我心生厌恶。”
天书单纯,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反倒劝慰他,“我们神子平日里待人是极好的,只是今日你来的不是时候,碰上他心情不佳。”
桓长明旁敲侧击的试探,“敢问神子是因何事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