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光撤了,要告他们,真是的。”晏母不解气道。
晏钦拍了拍晏母的手,安抚道:“别生气了。”
晏母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昨天是送他去医院。”
“嗯。”晏钦点了点头。
“去医院干什么?他怎么了?”
“他……”晏钦的嗓子仿佛被堵了块棉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了?很严重吗?”晏母看着他的反应,感觉有些不妙。
晏钦支吾了许久,才含糊道:“有些不太好。”
“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说清楚些啊。”晏母更加着急道。
“是……肝癌。”晏钦说着,声音越来越哑,“他得了肝癌,又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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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父晏母都是善良的人。
一听见这个消息刚才的火瞬间消了,甚至互相看了看,还开口劝慰道:“这样啊,那去看一看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么年轻。”
“唉,现在的小年轻都不爱惜身体呀。”
晏钦不想和他们再讨论下去,于是站起身来说道:“爸妈,公司还有事儿,我先去公司了。”
“我和你一起。”晏钦刚说完,晏竹就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正好我也要去公司一趟。”
“好。”晏钦说着,和她一起向外走去。
因为以前的车祸,自然是晏竹开的车。
晏钦则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现在对顾琤到底是什么感情?”
晏钦正望着窗外发着愣,突然听晏竹开口问道。
“没感情。”晏钦不咸不淡地回道。
“晏钦,你最好是。”晏竹说道,“你可千万别干出那种因为对方身患绝症就心软复合的蠢事。”
“不会的。”晏钦淡淡道,“而且也不是绝症,早期,还有得治。”
晏竹冷笑一声,“便宜他了,都是报应。”
晏钦知道晏竹对顾琤向来没什么好感,因此也没说话,任由她在一旁继续说道:“当初我们于顾家有恩,他都敢那么对你,他这个人就是块冰,你捂不热的,当然,我觉得他这样和顾家也脱不了干系,他们家人一看就……”
晏钦望着窗外,没有应声。
前面是红灯,晏竹停了车,继续在他耳边絮叨着。
但晏钦却没注意听,目光落在了一旁骑车电动车的两人身上。
那应该是一对儿新婚的夫妻,丈夫坐在前面,只戴了口罩和手套,妻子坐在后面,从头包裹到脚,穿得很厚实。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
丈夫时不时回头和她说两句话,妻子则用手握着他耳朵,似乎怕他冻着。
虽然他们说了什么晏钦一句话也听不清,但是他们之间萦绕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温暖了,仿佛能抵御一切严寒,连冰雪也一并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