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会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再漂亮一点?为什么没有动人的歌喉?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笨?
他要怎么才配得上那间屋子里的人啊?
他已经很努力忍耐了,每晚蜷在泳池里哭都不敢出声,生怕吵到了别人,真的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容芽感觉身体悬空,他被人从泳池里抽抱了出来。
他紧紧搂着那人的脖子,胡乱亲那人的脖子和下巴。
“崽崽。”似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你到底怎么了?”
容芽伏在他肩头哭,鼻音浓重,“您娶小公主,我还是睡泳池,我不让您为难,生了鱼苗苗我会努力赚钱~呜呜呜……”
小孩滚烫的身体贴着他,神志不清满口胡言的样子让他很是担心。
严冽没在小孩身上闻到酒气,想来也不是醉酒的原因,可这状态实在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回到房间,严冽将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小朋友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浑身都在发抖。
“我去叫医生。” 严冽安抚着他。
“不要医生,不要医生,要你,要你。”容芽哭得快喘不上气了,“不要把我交给别人呀,不能给别人呀。”
小孩实在哭得太惨了,严冽心疼不已,只好又重新把他抱了起来。
小孩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鱼尾也变成了大长腿盘在严冽腰上,像一只树袋熊。
严冽只好像哄婴儿那般,抱着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手拍着他的后背,“不给别人,崽崽听话,不要哭了。”
“先生,先生。”容芽抽抽噎噎叫着他,又凑上来亲他下巴。
严冽只要稍稍躲一下,容芽就会露出受伤的眼神,把脸埋在他脖颈边放声大哭。
可能他真的哭太久了,导致出现了脱水的症状。
严冽眼看着他两颊边冒出了细碎的蓝色鳞片,嘴唇开始干裂起皮,声音也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低低的啜泣。
严冽赶紧去浴室把浴缸放满水,诱哄着小孩松手,把他放进了大浴缸。
躺在浴缸里的小孩仰头看他,全身依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严冽掏出手机给杜新城去了一个电话,询问着小人鱼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杜新城那边应该还在陪兰特看电视,严冽能清晰听到狗血剧的台词。
“哦,可能是发热期到了。” 杜新城回答。
“是严先生吗?” 兰特的声音在旁边传了进来。
“嗯。”杜新城这句是在回答兰特。
“严先生,芽芽现在应该是发热期中后期啦,他前几天就有症状了,一直不敢和您说。” 兰特接过了电话,一五一十告诉了严冽。
“前几天就开始了吗?” 严冽喃声问。
“是啊,他说您不喜欢他那个样子,他就不敢告诉你这件事。”
严冽这才反应过来小朋友前段时间的反常。
“他发热期……我能做些什么?” 严冽涩声问。
“交.配呀。” 兰特说得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