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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机会了,这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他心里很清楚。

    可如果他今天就这样走了,这一切就都完了,过去的七年也完了,他不甘心。方才接着酒意和暧昧亲吻闻一舟那时的冲动又回来了,那是一种不顾一切、没有明天的冲动。

    “你住口,停下……”闻一舟声音里带着一丝裂缝。

    “我就不行吗!我就一点希望一点机会都没有吗!”蔺逾岸终于大喊出声,“谦哥在的时候我不敢多想,现在明明已经……”

    闻一舟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尖叫道:“你闭嘴!蔺逾岸我让你别说了!”

    可他赫然发现对方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笑容,那笑容甚至可以算是有些宽慰,这发现叫他不由得遍体生寒。蔺逾岸好像是背朝着悬崖在缓缓后退,还一边无声地说着:“你来呀,你过来呀。”

    闻一舟深呼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胸腔竟微微发颤:“蔺逾岸你想清楚,你喝醉了,不要再说胡话。今天就到此为止。”

    想清楚,呵呵,蔺逾岸苦涩地勾了勾嘴角,是呀,他一直以来都想的很清楚不是吗。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他幻想有一天何谦和闻一舟不再相爱,他幻想两人分手。他甚至幻想过何谦另寻新欢,最好是越混蛋、越可恶才好,这样闻一舟才会彻底放弃他。他幻想二人因为事业发展产生分歧,分道扬镳,最好是去到不同城市。他唯独没有幻想过何谦的死亡——最终那两人不但没有被时间和相处打败,反而让何谦先走一步。

    这样他永远都是完美的,他变成了一个不能触碰更不可能被释怀的前任,甚至有关于他的一切记忆都变得圣洁起来。

    他好嫉妒,他嫉妒得发疯。

    “我知道,我知道我取代不了谦哥,但是我也有我的……”

    “取代他?”闻一舟气急到顶点,冷笑道,“蔺逾岸你脑子烧坏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真当自己是我什么人了?你以为你是我监护人吗?”

    “还是你觉得我们是朋友?要不是谦哥,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任何交集、有任何关系吗?”

    蔺逾岸震惊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你喜欢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不知道避嫌也就算了,还恬不知耻地天天在我们面前打转。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过去是谦哥不点破,你也真能厚着脸皮坚持这么多年?”

    闻一舟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尖刀,剖开他的胸膛,撬开他的头骨,毫不留情地戳刺剜钻。“不,他以前什么也不做,无非看你可怜罢了。哈!我倒也没有想到,看你这人平时孬得不行,结果谦哥前脚一走,你居然跑到我面前,跑到‘我们’家里来,发起这种疯了。”